“唐解元,夜色如此誘人,又有如此美酒,不如我們吟幾首打油詩,如果誰在一盞茶的時候吟不出,就罰酒三杯,如何?”
“既然大人有此雅興,那麼小民也不怕大人見笑了。”唐解元說完便對屋內的沈九娘喊道:“九娘,再提一壺酒,為夫要和樂大人吟詩對酒,痛飲一番,嗬嗬……”
樂文看了看唐伯虎這首詩,大有人生得誌無處尋之感概。
船伕聽唐伯虎這麼說,就順水推舟笑道:“白紙空缺,是在等公子你畫畫哩!”
船伕肝火遮住了眼睛,哪故意機細看:“分歧意分歧意,你塗汙我的好扇子,快還我一把來!”
人生活著數蜉蝣,轉眼烏頭換白頭。
提及唐伯虎年青時,倒有一個故事,話說有一回,那唐伯虎坐在一條劃子上看風景,小舟搖到江中,他叮嚀船伕停動手中的槳,就讓那劃子順水漂流。
船伕看他拿羊毫在白扇麵塗一個墨團兒,又塗一個墨團兒,不一會工夫,就塗了七個黑乎乎的墨團兒。
秋風凝露潤白骨,雞鳴犬呸人去空。
“嗯,那鄙人就先吟上一首,一兩二兩漱漱口,三兩四兩纔算酒,五兩六兩伸錯手,七兩八兩扶牆走。”樂文想了一下,便開口說道。
樂文感覺現在的唐伯虎,心灰意冷,大冇有了年青時的風騷蕭灑。
遇喝酒時須喝酒,青山偏會笑人愁。
“冇事冇事,你不喜好,我把它們拿走好了。”
仰脖喝了一口酒,然後提筆在紙張上洋洋灑灑的寫起詩來,邊寫嘴裡還邊吟道。
那會兒恰是隆冬,氣候酷熱,船伕放下櫓,從懷裡取出一把扇,坐下來扇風安息。
唐伯虎本來一臉對勁,聽了這話心生慚愧:“你再看看,真的分歧情意麼?”
“一縷暗香,半瓣花魂,空寂憂悵。獨立朔漠,歎人間滄桑當年歡顏。本日痛,悲歡聚散?常情故!萬事不定愁滿樓,空穀幽蘭無人憐,鬆菊自古忍為堅。浪跡天涯悔未生?隻惜宿世枉落塵。”樂文昂首聞到一陣芳香,芳香彷彿是從沈九娘身上傳來的,他淡淡一笑對道。
沈九娘提起酒壺把兩人身前的酒杯斟滿,便在一旁給兩人研起墨來。
船伕那把扇的扇麵是一張白紙,唐伯虎看著感覺遺憾,感覺美中不敷,因為你曉得,唐伯虎是個畫家嘛。
當年孔聖今安在,昔日蕭曹儘已休。
樂文飲乾酒杯中的好酒,然後提起羊毫,沾了幾下墨汁,便在紙張上提起詩來。
唐伯虎又給樂文找了一個竹凳,放在劈麵,樂文便坐了下來。
唐伯虎擱下筆,伸出食指導住一個墨團兒,漸漸朝邊上推,推到扇邊上,用力一撣,“呼――撲”,隻見一隻小麻雀從扇麵滾出來,落在水裡,撲棱著飛走了。
樂文睡不著覺,走出茅草屋,便看到唐伯虎正坐在一張竹凳上,身前擺放著一張小木桌,小木桌上稀稀落落的鋪放著一疊紙張。
“哦,樂大人……,小民有感而發,隨便扯談幾句,倒是讓大人見笑了。”
那船伕這才曉得剛纔的畫兒是令媛可貴的寶貝,急得又磨手又頓腳:“唉!唉!唉!都怪我冇留意細看,這下七個全飛了――公子你再給畫幾隻吧!”
“醉飲沉寂繁星夜,燭流乾,月已殘。獨留孤寂、擺佈相伴隨。萬般滋味在心頭,獨孤傲,能誰言。預將表情折兩段,斬不竭,理還亂。滿腔憂愁、蕉萃了容顏。縱使相思葬花前,愁不去,緒增加。”樂文飲了一口酒,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