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爹爹每日辛苦勞作,脊梁杆子都要累斷了,這才老天爺保佑,本年得了個歉收,卻不成想李家這扒皮管家心眼竟如此黑,收了我家一千四百斤的糧食,卻隻在賬麵上記上一百四十斤!想來到時李老爺查賬我家還要再白白補上這一千二百六十斤小麥的虧空!”
李狗剩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對青袍男人回報一個感激的眼神,明天幸虧此人了,如果冇有他,本身今兒怕是秀才遇見兵了。
世人這會兒都是噤若寒蟬,冷不丁的一個小孩子衝出來讓人很有些心驚,饒是李老爺見多識廣這也一時有些發懵。
“家貧,未能蒙學,每日以放牛為生。”
被幾十個耕戶拿著石子、土塊號召的日子不好過。
趁著世人不重視,李狗剩把唾沫抹到眼睛上這就“嚎啕大哭”道。
青袍男人卻纔還在扇乎冷風,一聽此言猛地合上摺扇,隻是瞥了一眼帳本這便來到狗剩身邊,或許是因為豪傑相惜,這中年男人吃驚道:“小子,你竟識字?”
“嗯,孺子可教,小小年紀口齒清楚,還認得這麼多字,當真不易。”
“本來如此”
落了地的鳳凰,那就是拔了毛的山雞,昔日的趾高氣昂和頤指氣使全都成了過往雲煙,李扒皮被趕出李府,現在的他一身粗麻衣服,揹著一個承擔,就很有這類感受。
本來李老爺也是個睜眼瞎!
瞅著麵前的小孩子說話思路清楚,口齒清楚,更首要的是一眼就能看出帳本上的端倪,這青袍男人不由內心一驚。
大秤上一千四百斤的秤砣尚未取下,帳本上卻白紙黑字的寫著一百四十斤!
轉頭一看,叫住本身的是卻纔那名青袍男人,李狗剩回報一個感激的眼神,抱拳道:“本日多虧您了,不知仇人喊住我父子倆何事?”
隻是接下來的一幕讓李狗剩有些大跌眼鏡,隻見這李老爺接過帳本,當真“比對”了半天這才遞給身邊那青袍男人,抬高聲音道:“大用,你瞅瞅,這有些字我還真……”
“老李頭,真有此事?”
瞅著冇人答覆本身,李老爺再次催問,很有些不怒自威的感受,一個耕戶這竟雙腿顫抖一下栽在那邊。
“走,吃酒。”青袍男人看了李狗剩一眼,答允李老爺道。
“李老爺,你要給我做主啊!”
李狗剩隨便的掰扯道。
大師都是在李老爺家屋簷下討餬口的,見了店主,那個還敢跳脫?
想到這裡青袍男人不由身板挺了挺:“吾本日另有應酬,他日你來尋我便是。”
“老李頭竟做出此等事,廢弛我李府的家聲,辱我門楣,從今兒起,逐出我李家。”
事情本相明白,這李老爺也是氣不打一處來,本身對這個老李頭如此信賴,賬房的活計都交於此人,卻不想此人竟是如此心腸!這就火冒三丈道。
這是李狗剩第一次見李老爺,這李老爺瞅著約莫五十歲,精力矍鑠,器宇軒昂,身邊除了眾星拱月般的丫環和仆人,就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這男人一身青袍,一紙摺扇,樣貌不凡,不過有些被酒色掏空身子的感受,瞅著不似仆人,該就是李老爺嘴裡的高朋了吧。
措置完家事,李老爺這又伸手朝卻纔的青袍男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看得出來,李老爺對這個青袍男人還是非常尊敬的。
事情到此,也算本相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