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灃這纔回過神來,苦笑道:“崔某不過是運司衙門一判官耳,當不得大人二字。既然陸大人有命,崔某安敢不從?崔某隨二位去按察司衙門便是。”
王守仁衝那人拱了拱手,儘量抬高聲音,使得聽起來不那麼高聳。
謝慎心道王守仁提及謊話還真是不臉紅,有前程......不過話又說返來了扯虎撲做大旗還真是好用,不過這類體例也就是情急之時用上一用,長此以往必定是不可的。
“慎賢弟,你先和崔大人在此稍候半晌,愚兄出來向陸大人通稟一聲。”
王守仁方是恍然大悟。
他們既不是運司衙門的公人,也冇有通行的令牌,出入天然受限。
謝慎與那公差道了一聲謝,便和王守仁前後邁步進入衙署內。果不其然,偌大的衙署裡空空曠曠,隻在靠窗的位置坐著一名年約三十,麵龐清俊的男人。
“父執!”
“本來大人是奉了陸臬台的號令。好說,好說。”
“崔判官正在衙署內裡措置公事,某這便帶兩位去見他。”
他與按察司衙門夙來冇有來往,跟這位陸大人更是冇有打過照麵。陸大人如何俄然之間要召見他了?
陸淵微微一愣,眼眸中儘是迷惑。
謝慎心中一沉,想必這位就是阿誰崔判官崔灃了吧,還真是一副錚錚鐵骨,遺世獨立的直臣模樣。
陸淵一人坐在花廳官帽椅上,大口喘著粗氣,胸口因為憤恚不住的起伏。
(求保藏,求保舉票!)
此時的陸淵已經平複好了表情,強自擠出一抹笑容道:“如何,賢侄方纔出去了?”
“哦?”
崔灃明顯有些驚奇,自打鹽運使盧大人出過後,昔日門庭若市的運司衙門就變得如陰曹地府般,讓人退避三舍。
“崔大人這邊請!”
“崔大人?”
如果鹽運使盧仲景冇有牽涉要案,身陷囹圄。現在運司衙門前必定是車水馬龍,少不了來拜見求門路的官員豪紳。
......
本來這個崔灃另有一個這般著名的稱呼!
“恰是崔某。兩位公子要找崔某?”
這男人一身青色官袍,胸口前的補子都漿洗的發白,若不細看,還覺得是誰家的長傭。
謝慎與王守仁跟在公人身後,沿著廊廡快步疾行,穿過一道月門,繞過一方假山,來到了運司衙門眾官吏辦公的衙署。
王守仁躊躇了半晌,還是取出了按察司的那塊令牌。
恰在這時,王守仁、謝慎與崔灃從花廳旁顛末。
崔灃沉吟了半晌,顯得有些躊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