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遲不歸微微點頭,收回目光,沿原路返回,踏出亭台時,瞥見來時的路已經覆上了一層積雪,踏足其上,雪染灰塵。
容思行剛走,容晚玉的笑就落了下來,再回看滿園的冰雕,她瞥見的不是遲不歸的美意,而是他的賠償。
提到閒事,清風隻能壓下獵奇,“拿到了,部屬已經叮嚀人去查他們名下的田產,想來下月就能有成果了。”
“女人,府內的賬冊都在這兒了,府外財產的冊子也要查閱嗎?”秋扇問道。
“你呀,一句報歉的事情,還花這些工夫做甚麼,冷不冷?”容晚玉蹲下身子,搓了搓容思行冰冷的小手。
當時候容晚玉被蕭姨娘和容沁玉關在玉雨苑裡,寸步難離,本身都難保更不曉得這件事的詳細景象。
容晚玉一肚子迷惑,探身望去,一眼愣在了原地。
宿世,容沁玉為了二皇子從父親的書房偷去了公文,導致太子的罪名被揭穿,連帶著容府也被判放逐。
容晚玉接過行哥兒手裡那小小冰雕,勉強能看出來是個女子的模樣,想來應當是遵循本身雕的。
縱情的容思行見長姐又規複以往體貼本身的模樣,靈巧地點頭,被嬤嬤抱著回鬆柏居,還不忘轉頭衝著容晚玉揮手。
倉促趕回玉雨苑,秋扇早早備好了薑湯。
就像宿世,他扳倒政敵後,對政敵親人的撫卹,那是殘暴的安撫。
“嗯,先生說我知錯能改,便是上了極好的一課,這些冰雕算誇獎,幫我雕好,哄阿姐高興。”容思行感覺公道得很,牽著容晚玉的手要給她一一講授。
紅梅簇放枝頭,滿園寒香撲鼻,比這些怒放的紅梅更吸引她目光的,是沿著小徑擺放的一座座冰雕。
“到底題目出在那邊......”容晚玉緊皺眉頭,儘力回想放逐途中的事,隻記得被判放逐的不止容家,另有好幾家官員,都是太子一黨。
看著容晚玉盯著那疊地契,丹桂有些摸不著腦筋,“女人,是不是少東西了,奴婢再去找找?”
已經翻閱過一遍的賬冊再一次過目,容晚玉讓於嬤嬤將此中母親嫁奩所帶的部分圈出來,再將父親的職田圈出來,剩下的地契卻另有厚厚的一疊。
“不是少了......”容晚玉深深歎了口氣,“是太多了......”
見主子神采嚴厲,秋扇也未幾問,立即回聲而去,丹桂幫手,將一堆堆賬冊又搬了過來。
容晚玉曉得本身弟弟是個嘴硬心軟的脾氣,隻是冇曾想等來他的報歉會如此震驚,勉強才繃住了笑意,用心冷著臉問道:“那裡錯了?”
遲不返來容府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容沁玉和二皇子的勾搭遠在次年,他不會華侈這麼長的時候在此,必然提早就有行動,隻是容晚玉不曉得罷了。
她深知,遲不歸從不會做多餘的事,他忍著寒疾之苦幫行哥兒做這些冰雕,必然事出有因。
“聒噪。”遲不歸冇回顧,彷彿還能瞥見那一大一小的笑容,“秋收時節,來往容府的官員名單,拿到了嗎?”
清風立足在一拱門前,做了個手勢,不再向前。
容晚玉穿戴一身青色銀絲繡紋絨襖,裹了一件月白披風,薄施粉黛,兩彎新月眉,明眸善睞,打扮素雅,姿容卻難掩姝色。
聞聲遲不歸幫了他,容晚玉非常驚奇,又細心瞧了瞧那些不輸技術人所作的冰雕,“遲先生怎會......這都是他親手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