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朋老友看在眼裡,也不知如何安慰她,隻怕提及此事,再惹她悲傷,更是因為她麵上無恙,連欣喜之語也無從提及。
“你說大嫂日日茹素,怎另有這麼大的力量,快去取藥膏來,咱家舟兒可還冇結婚呢,不能破相了。”
上官氏的目光在婆婆和侄子之間轉來轉去。
“說得不錯。舟兒,你現在也有官職在身,不該囿於內宅之言。隻要你一向保持本心,端行公理,就是......鐘家的好兒郎。”
門房聞言,也不敢怠慢,先引她入偏廳安息,再去尋阿月傳問。
“表哥稍作安息,我去去就來。”
她看不懂為何婆婆一臉的哀傷,隻曉得邇來幾月婆婆的胃口一向欠佳,身子也不如以往安康,心中不免擔憂。
容晚玉抱著殘骨跑了出去,一起奔到前堂,將吃冰的鐘衍舟嚇了一跳,趕緊起家攔住了她。
下人拿來膏藥,上官氏親手接過,按住鐘衍舟,“來,二嬸親身給你上藥,包管讓你的俊臉,無缺如初。”
鐘衍舟見容晚玉如此衝動,覺得她是親目睹到遲不歸的骸骨受了刺激,七尺男兒,也被她傳染,紅了眼眶,卻更緊緊握住了容晚玉的胳膊。
容晚玉從懷裡取出布包,快布走到阿月麵前,麵上神情悲喜交集,“阿月,他活著,他必然還活著,你幫我看一看......”
“我不找公主,我找阿月,煩請速速通傳。”
骸骨殘破,乃至難辨到底是那處的骨頭,但觀其色彩,容晚玉心中一動,如同擂鼓。
此時容晚玉度日如年,在偏廳來回踱步,冇有喝一口茶水,直到下人來報,帶她去見阿月。
容晚玉打斷門房的話,一口氣告明來意。
“不是他,那塊骸骨不是他,他必然冇有死。”容晚玉難掩衝動,又哭又笑。
抱著包裹,容晚玉徑直走入了後院配房,內裡的半塊硯台有些硌手,她卻緊緊相擁冇有半分鬆開。
“不是他......絕對不是他!”
“不是,他,哎呀,表哥我同你說不明白,我要去尋阿月。”容晚玉跺了頓腳,掙紮不過,直向秋扇和丹桂使眼色。
上官氏看著大大咧咧,實則心機細緻,她發覺婆婆剛纔的苦澀不知不覺減退了,雖不知啟事,但也鬆了一口氣。
他上馬走到門口,懷裡抱著包裹,卻有些遲疑,在門口擺佈盤桓,不知如何向容晚玉開口。
“你彆急,漸漸說,要我幫你看甚麼?”
容晚玉讓秋扇去取冰,拿來一個琉璃碗,將冰用石盅搗碎,倒入碗中,再淋上糖漿,輔以鮮果,放到鐘衍舟麵前。
容晚玉將桌上的東西清空,把布包放在桌上翻開,拉著阿月走到桌前。
一番插科譏笑,又有下人去取膏藥,屋內壓抑的氛圍突然一鬆。
有了祖母的必定,鐘衍舟也臨時放下心中惶惑,不再去思考為何母親反對本身對田家的敵意。
剛得自在,容晚玉就如離弦之箭奔了出去,將包著殘骨的布往懷裡一塞,利索地上了鐘衍舟的馬匹。
“表哥,借你的馬一用!”
“你倆真是——如此縱著她,萬一出了甚麼事?”
“這是表哥找到的,硯台就在中間,說是不歸的骸骨,我曉得,定然不是他!”
她到公主府不止一次,門房也認得她,見她行色倉促,滿頭大汗有些驚奇,“縣主,您如何來了,公主本日不在......”
上馬疾行的容晚玉顧不得旁的,一起跑到了公主府,急倉促的翻身上馬,上前叩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