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寺路遠,車隊行了半日纔到。
方姨娘想要去找主君給女兒要個公道,可聲淚俱下都抵不過蕭姨孃的一個眼神。
見容秀玉冇有反應,容思行撓撓頭,又拿起一個玩具去問,“那你玩兒九連環嗎?我教你!”
“過來,坐在老爺身邊。”容束衝方姨娘招了招手,將人摟在懷裡,擦去她的淚水,“老爺怎會忘了你,隻是公事繁忙,顧不得罷了。這釵子...是當初你入府,我送你的那支?”
蕭姨娘挺著肚子姍姍來遲,故作嬌憨狀,“老爺,這廟好大,妾身一人住驚駭。”
餘光瞥見蕭姨娘,容晚玉搶先一步開了口,“三mm和女兒聊得投緣,便和女兒住一間。思行嚷著本身是個男人漢了,要本身住一間。蕭姨娘身子不便,二mm還是和她一間,母女也有個照拂。”
方姨娘被這話嚇了一跳,腦海裡俄然閃過容晚玉的話,“若被父親瞧不見,今後府中便無人曉得另有一個三蜜斯了,姨娘該早做籌算纔是。”
久未逢麵的夫君近在麵前,方姨娘內心卻在天人交兵。
臨行前,容晚玉特地讓人給她打扮了一番,一雙柳葉眉輕蹙,眸若含秋水,再配上一身清雅的衣服,端是一副我見猶憐之姿。
馬車緩緩而動,容束見方姨娘一副驚弓之鳥的模樣也冇有搭話的興趣,順手翻開書看了起來,一時候,車內溫馨得很。
如容晚玉所料,容束是個心軟懷舊情的人,她留意著前麵的環境,見車隊安穩前行,冇有被叫停,就曉得方姨娘臨時勾起了父親的心。
方姨娘深深埋著頭弓腰進了馬車,坐在靠車門的邊角處,細聲細氣地問安後,便不再說話。
容束聞聲聲響,放下書,有些不解,“好端端的,你哭甚麼?不想留在這兒服侍,就回你的馬車去。”
此前容思行一向感覺本身是被民氣疼的弟弟,可貴見到這個幾近冇會麵的小mm,新奇得很。
現在被認出來,讓方姨娘冷若灰燼的心,也有了複燃之象,顫抖著聲音,“是。老爺竟還記得?”
蕭姨娘眼角抽了抽,容晚玉笑著喊來下人,“蕭姨娘身子重,先卸她的東西送去配房。姨娘,先去歇息吧。”
“......你說的是,方姨娘?”容晚玉本覺得是蕭姨娘口出惡言,可想來她再卑鄙也不至於和一個幾歲的孩子過不去,未曾想,說出這番話的,倒是容秀玉的親孃。
但很快她又埋下了頭,微不成聞地嚅囁道:“不,不成以,秀兒不配要,好東西。”
她當初被送入容府,因是下屬所賜,容束未曾冷待,當時候新婚燕爾,容束又才貌俱全,方姨娘如何不動心。
“拿著,姐姐送你了。”容晚玉將釵子塞給容秀玉。
那釵子是珍珠所做,鑲嵌成兔子的模樣,上麵墜了流蘇,閒逛起來非常都雅。
容晚玉保持了些間隔,拔下了頭上的釵子。
容晚玉則漸漸挪動位置,坐在了容秀玉的中間,一刹時她就感遭到了容秀玉的脊背嚴峻地繃直了。
“你的父親,是當朝正三品的戶部侍郎,你的母親也是家世明淨的良妾,你本身更是我們容府的三蜜斯。不說多麼豪華,起碼充足你穿金戴玉,誰和你說你配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