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娘一邊說著一邊把剩下的二十一兩銀子往荷包裡塞，人還跑得遠遠的，讓莫文武抓她不著。

“甚麼二兩銀，甚麼討要？”莫文武揪住李大牛的袖子，“大牛哥，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來。”

莉娘趕緊施禮伸謝，“陳伯伯，這小魚乾或炸或燜，佐粥味道最好不過了，三叔，您拿點出來做了，好讓陳伯伯咀嚼一二，如許萬一哪天有人來問，我們也好先容。”

“你們看這丫頭，都樂傻了。”莫文武笑著摸摸莉孃的發頂，實則內心傷澀難當，本該在家享用繁華安逸的閨秀，現在為了生存拋頭露麵，唉，他也該好好想一想，竄改一下近況了。

那張五爺彷彿表情不好，進了門就嗯了一聲，然後四周漫步，也不知在找甚麼，陳掌櫃的出聲扣問他也不睬，俄然間他吸了吸鼻子，目光落到莉娘和李大牛這邊的小飯桌上，“咦？老陳，這二位是……”

“三叔。”莉娘藏好了荷包，朝莫文武招招小手，“你來，家裡的事，我們一邊去說。”

“哦，好教五爺曉得，這位小娘子是文武的大侄女，這位是同村的大牛兄弟。”陳掌櫃的眼力勁可好了，瞧著張五爺目光溜到那盤所剩無幾的小魚乾上麵，便道：“莉娘父母雙亡，分炊以後與兩個兄弟相依為命，這不本身網了小魚曬成乾，送到我這裡換點小錢買糧買書買紙墨。”

這時莫文武端了茶水出來，看到張五爺在吃魚乾，愣了一下，隨即星眸微閃，露了一絲笑意。

莉娘趕緊避到三叔身後，小臉紅撲撲的，又是鎮靜又是難堪，“伯伯折煞莉娘了，不過些許鄉野小食，您能喜好，是莉孃的幸運。”

三叔的調侃驚醒了莉娘，她羞怯低頭，將一錠一兩的小元寶塞給三叔，“給，這個給三叔零用，另有這二兩，感激興流行肯借寶地。”

行有行規，陳掌櫃的二兩傭金接得痛快，回身就記到帳本上，莫文武卻不乾了，拿大眼瞪著莉娘，“莉娘你這是乾嗎，三叔在這有吃有住有衣裳穿，花不了甚麼錢，快拿歸去。”

陳掌櫃的嘴裡嚼著東西，捨不得停下說話，隻顧著點頭，都快把莫文武急死了，“哎呀我說掌櫃的，好不好吃，你倒是給句話呀。”

張五爺的視野仍未分開那盤小魚乾，陳掌櫃的知機奉上筷子，讓他咀嚼咀嚼，張五爺果然夾了點小魚乾扔進嘴裡，一點都冇嫌棄那是人家吃剩的。

“如何不早說。”莫文武瞪了莉娘一眼，怪她想得不敷殷勤，莉娘羞怯一笑，冇說甚麼，她和李大牛進了城就忙著找興流行，那裡偶然候吃東西。

斯須，陳掌櫃的感喟一聲，“唉，老頭子這輩子算冇白活，此魚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次聞哪，莉娘，老頭子得感謝你啊。”

這一番話，也讓陳掌櫃的和李大牛感慨不已，兩人對視一眼，默契的拉住莫文武，說這是孩子們的一片孝心，讓他好好收下。

莉娘眨眨眼睛，暗道這張五爺必然是哪家的管事，行事不拘末節。

李大牛嚥了咽口水，“是啊是啊，文武兄弟快去炸小魚，我去買點粥來，早上出來得早，我和莉娘都還未用飯呢。”

“哎呀呀三叔，這錢您必然得收下，我哥說了，三叔孤身在外闖蕩不輕易，二叔那邊不知何時才氣考上舉人，他讓您自個為自個多籌算籌算，攢點銀子好為我們接個仁慈賢惠的嬸嬸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