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變法中州縣興學,創辦太學的政策仍在。對於變法黨地點的太學,一向賜與政策傾斜支撐。
章越道:“我讀書時有一句深有感到。李文靖公(李沆)為相曾言‘吾為相無他能,唯不改朝廷法製,用此以報國’。我等乍聞此言,以謂李文靖公身為宰相卻不當事。”
吳充為官已是二十載,卻未及不惑之齡。
而一旁的吳安持目光閃了閃。
吳安持聞談笑了笑就冇說甚麼了。章越心道,這吳二郎君好難靠近,看來要交友此人還真不輕易。
吳充又道:“即便蔭補,但朝廷也不會當即給你們調派,等上二三年也是有的,這些光陰你們就在家讀書,不準外出。”
這特麼膽也太肥了。
今後不必苦讀詩書了,乃至不必考中進士後,就去偏僻地州縣任職,本身能夠留在繁華的汴京了。
吳充邊幅可稱豐神俊朗,其妻李氏也乃名臣李宥之女,這也是一樁門當戶對的好姻緣。
待輪到吳安持時,他還未答手中的筷子已落在了地上。
吳安持從心底曉得他們說得對,但此事落在你頭上時,那麼到底又是對還是不對?
慶曆新政,實在就是一個不成熟之舉。
席上世人不敢出聲,唯有吳充言道,吏部籌算蔭補給吳育後報酬官,按長幼分授予太常寺太祝,大理寺評事,秘書省正字等官。
“可。”吳充道了一句。
為何有三冗?
吳安持笑了笑道:“我也是盼她嫁給好夫君,是了,大伯身後如何?”
見吳安持微微迷惑,章越笑吟道:“世皆稱孟嘗君能得士,士以故歸之,而卒賴其力,以脫於豺狼之秦。嗟乎!孟嘗君特雞鳴狗盜之雄耳,豈足以言得士?不然,擅齊之強,得一士焉,宜能夠南麵而製秦,尚何取雞鳴狗盜之力哉?夫雞鳴狗盜之出其門,此士之以是不至也。”
章越乾脆拿出一副對‘此公文章深有研討’的模樣道:“吳兄,吾竊覺得當世諸公除歐陽學士外,當屬王公的文章第一。”
同時章越也有一個意義。
王安石舉孟嘗君的例子,不是慎交友麼?
前人種樹,先人乘涼。
章越決定拿出一個誰也不獲咎說法。他放下書笑道:“那我試言一二,說得不對,諸位不要見笑。”
本來兩個月前參知政事吳育已是病故。
章越本要裝著不曉得的模樣拍幾句王荊公的馬屁。但轉念又想以本身與吳家的來往,對吳安持嶽父是誰,應有所體味纔是,如此不是很虛假?
“你如何看?”
吳安持笑道:“世人都在爭辯,為何章兄獨在背文章呢?”
王氏是王安石長女,雖麵貌不算出眾,但文章才調極高,這一點令吳安持也是自愧不如。
如這一次國子監解試額額從四百五十人增加到六百人,但太門生也才七百多人,就算加上廣文館生也不過一千多人。
吳安持想起本日在爐亭議論三冗,他也深感現在冗官之弊。至於冗官之弊,就是蔭補太濫。故而範仲淹提出十條此中一條就是‘抑幸運’,意在肅除蔭官之弊。
從範仲淹,富弼進入中樞到最後分開,新政不過一年即失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