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高朋,引高賢,樓上歌樂列管絃。
韓忠彥對章越道:“方纔我等作詩題了十幾都城送給宛陵先生看了,但無一人列入詩牌當中,齋長何不寫一首元夕一試。”
如此酒家自是銷金,太學裡有一名吳興來的家中大富的太門生名叫沈偕,看上了樊樓一名名妓。
入了樓裡見得一個東樓就坐得稀有百人之多。
章越擺手道:“本日與同齋隻閒談不寫詩詞。”
各式美物珍羞味,四周雕欄彩畫簷。
男人一臉茫然道:“誒,不是餓了麼?怎地就走了?等等……罷了,店家就要一碗餶飿兒好了。”
閣內皆一品器皿,椅桌皆濟楚,這就是樊樓的氣度之處。坐在閣內,可一覽汴都城元夕節的夜景。
二樓三樓皆是回字型,中心則是天井,但見天井吊頸著十幾副詩牌。
說完婢女回過甚,笑著對十七娘道:“女人,章家郎君還在看著這裡。”
不過他與吳家商定之事,畢竟此事另有變數,章越不肯提及。
章越並非第一次來樊樓。
旁人問道:“是何人所作?”
章越和十七娘在旁看了都笑了。
這一夜這太門生大富之名傳遍了汴京。
這時候閣外一陣喝采聲。
十七娘與兩名婢女走向樊樓,婢女低聲對十七娘道:“女人,為何不說讓章家郎君早日考長進士之言。”
泡妞到這境地能誰不平。
遠遠可見,吳家的仆人保護。
樊樓酒水一日可賣五萬斤,僅酒錢稅一日可收兩千錢。而到了元夕夜裡,樊樓更有另一番熱烈。
十七娘聞言微微躊躇,還是點頭答允了。
不久韓忠彥走來,神采有些訝異。
公孫上馬聞香醉,一飲不吝費萬錢。
西樓除了能夠看到皇宮外,東西二樓之間另有一道飛橋雕欄相連。
好幾名同窗跟了出去。
韓忠彥也是笑了,但也感覺章越不太有這能夠。
章越都這麼說了,世人也不敢勉強。
元夕夜裡每個先到樊樓的酒客會有一麵金旗。樓頂每一瓦隴間放一盞蓮燈,瞭望去是燈燭熒煌,凹凸相照。
樊樓乃汴京第一酒樓此眾所周知。
樊樓門外是一座龐大的綵樓,顛末綵樓後則是百餘的歌伎列在廊邊,各個是盛飾豔抹,風韻綽約,望之一個個都好似仙子般。
酒客如果看上了哪個女子,都能夠讓她入內相陪。
本日韓忠彥在此銷金,對擺佈笑道:“本日齋舍裡人都齊了,唯獨齋長不至,你說齋長常日目中隻要詩書,不會徹夜還在太學苦讀吧。”
城中酒樓高入天,烹龍煮鳳味肥鮮。
男人道:“恰好,那你回家吃些吧。”
二人同登樊樓後,這位太門生鎮靜之餘,對樊樓裡的千餘酒客喊出了一句‘固然吃喝,本日我請了’。
元夕的繁華熱烈仍在持續,很多男女來此看花燈,百戲。
“是啊,我們常日寫得詩詞都有格局,但元夕詩詞則不拘這些,是詩是詞都行。隻是文章不好,這詩牌寫不下。”
樊樓雖說三層,但上麵有兩層乃用磚石為台基,三層再往上立柱,故而西樓一層便可一眼看到皇宮。
突聞身後有人道:“齋長,你怎地在此?”
這日酒樓內珠簾繡額,燈燭晃耀。韓忠彥,黃履,範祖禹等一群太門生在此,氛圍自是比樓上的詩會熱烈。
章越見此滿頭問號。
眾目睽睽之下,十七娘點點頭,但冇有回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