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娘聽此心底一喜，從桌旁起家，隨即又想到如此不敷自慎重新坐下。

有過了一陣，外頭傳來細碎短促的腳步聲。

現在在歐陽修的客堂。

下人稱是拜彆。

“這比大郎君二郎君當年不知賽過多少……如果來歲省試落第，不過十七歲罷了，當年老爺也是十七歲中進士。女人，你目光真是好，是去那裡尋得這般快意郎君來。”

當即歐陽發迎了出門，見到章越時滿臉是笑：“三郎，我還道你此番中不了，連與娘子那邊如何說辭都備好了，冇推測你第一次考就中了，實在令我又驚又喜。”

歐陽修對呂惠卿確切非常看重，早在嘉祐三年時，歐陽修就向王安石保舉呂惠卿了。

“再說禮數的事，向來隻能讓彆人虧欠我等的，毫不讓我們虧欠彆人的。彆忘了吳大漕在你還是太門生時就看中你了，倒是你非要中進士後再婚配。”

“女人，都甚麼時候，你另有閒心繡這些。”

歐陽發道：“此人我曉得，是嘉祐二年的進士，當年曾上門一趟，爹爹倒是對他非常正視，今後你見了可不準有所怠慢。”

珠簾驀地翻開，十七娘問道：“但是章家……郎君中了？”

這時下人至歐陽修這說了幾句，歐陽修喜道：“甚好，甚好，度之竟得了第三，不過我現在抽不開身，讓發兒號召就是，是了，要緊的還是讓度之去吳府一趟報喜，我這隨時都能夠來。”

婢女笑道：“不過女人你放心，我傳聞二郎君已打發他房裡的寶住，秦當騎馬去國子監刺探動靜了。一有動靜就來回報，至於大郎君常日對章家郎君很有微詞的模樣，但今晚也是推了應酬留在家中。你放心，我讓春眉留意著翠微堂那邊，一有動靜就來回報。”

歐陽發笑道：“那好，臨時先記取。來來，將你落第顛末好好與我說說。”

歐陽修對呂惠卿道：“章伯益的子侄今科中了國子監第三，現在來府上報喜，此子乃當今獨一得他篆書真傳之人，我看假以光陰可與李陽冰媲美。彆的的他經學也是青出於藍……”

“以老夫之見，不出十年，介甫是能夠出將入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