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道:“你看此人是不是博名出位的?”
“這軒鑒乾將之言,實有金革之音。如何打造良器,乃隨匠之心賦形?正如為人臣,此心與君心無二。”
趙抃起家道:“官家,此卷可為省元。”
趙禎聞言非常歡暢,不過此時一陣悶咳,內侍忙捧了痰盒來。
入宮前趙抃吃了一些點心,但看著萬裡無雲的天空,也是體味到天子愛民如子的表情,若不下雨本年大宋的老百姓就要餓肚子了,難怪天子憂心至此。
趙抃旋即道:“當年臣出任殿中侍禦史是曾樞密保舉的,臣不好論曾樞密的是非。”
官家寫完了一副字看向趙抃,趙抃垂下頭來。
趙抃在禦書房外等了一會,即被內侍引入。
現在富弼十有八九要辭相回家,官家在此時提及了曾公亮,是不是向他扣問表示甚麼。
趙禎道:“朕禦極四十年,國事全賴宰相打理,朕所長隻替天下百姓儘選賢與能之事,似富相,韓相,曾卿朕是可識得。但朕百年以後,後代子孫可有識人之明否?”
趙禎豁然點了點頭。
趙禎點點頭不欲再談此事,轉而道:“朕曉得了,自古良相不易求。似晏相,範相,章相豈是等閒可得?”
自初八的雪後,汴京四周就冇有下雪了。
章得象身為宰相卻兩邊都不挨,保持了一其中立,是以遭到了‘’有識之士‘’的攻訐。章得象冇有吭聲,向天子要求辭相。
趙禎道:“你一貫直言無隱,但說無妨。”
伴駕二十多年的趙抃當即體味到天子的表情,他便是去太一宮祈雨,就是盼著烏雲當即遮擋這春日,然後頓時在汴京的天空下起雨來。
現在官家正在練書,趙抃曉得官家的書法乃天下一絕,其飛白書可謂入迷入化。
趙禎忽道:“趙四,你感覺曾樞密似張安世否?”
但為何天子卻提及了他?
趙禎從太一宮返回皇宮時,天還是一點也冇有下雨的跡象。
趙抃道:“張安世慎而恭,曾樞密自也是如此。”
富弼現在是昭文相,如此照理睬上表去官要求丁憂。
身為天子的趙禎終是坐不住,不顧年老之軀親身前去太一宮祈雨。
趙禎笑道:“能操心總當操心,天下官員常諫現在冗官太多,為何還要科舉取士?他們不知朕乃為子孫儲才。本日殿試當中,焉知是否有二三十年後的宰相呢?”
(‘清忠無所附,且何嘗有所乾請’,這幾個字是重點,圈起來今後要考的。)
趙抃稱是後就冇有說話了。
趙抃衷心腸道:“官家真乃聖明天縱之君。”
趙抃走過殿側時卻見外廊垂著厚厚的帷幕,將這大好春日擋在外頭,反而殿內卻燃燭照亮。
趙抃讀之再三道:“這篇金在鎔賦可堪國器,這文以載道說理動聽,句句雄論,臣恭賀陛下又為朝廷覓得一治國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