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我們說媒?”章實一愣。
但見對方笑了笑道:“這位官人曲解了,我不是來講媒的,我來代你們說媒的。”
章實與一旁的章丘對視一眼,章丘道:“似有如此傳聞有這一回事,但不知從何而起。”
章實當即抽身道:“溪兒隨我去逛逛,采買些東西分給街坊鄰居。”
章實不由問道:“這是為何?我們官員與商賈攀親的但是很多啊。”
因住在窄巷裡,車駕遠遠便是停下,然後很多人打著傘上門來,此中大多都是髮髻上紮著黃色帶子的婦人。
但見對方拿著團扇往章實肩上一拍道:“你方纔說已是定下了婚約,但還冇遞庚帖,那麼既是如此也冇請媒人上門說親吧,如此可讓奴家代庖麼?”
這一榜新進士,令天公喜矣,故降下這場春雨來賀之。
“現在我雖不知你們章家定得甚麼婚約,但有一句話說在前頭,如果商賈人家那就罷了,請我我也不說,免得今後壞了我的名頭。”
榜三的王魁是宰相富弼的侄孫半子,前段還傳出勾搭良家女子的事。
有了這場春雨,汴京遠近的春旱終究能夠稍稍減緩了。
章實道:“當初說好了中了進士再訂婚,但三哥兒這不還冇殿試麼?但我看這事是不是要早定下,如果不然,我看這幾日汴京的媒婆都要把我們家裡這條門檻都給踏破了,如此傳出去吳家還覺得我們有甚麼彆的心機,最後落了個抱怨。”
於氏道:“二姨這話說得我內內心了,這當家主母不易啊。”
於氏心道,你這不還分走了一個麼?
“為何啊?”
於氏也正為章越中進士歡樂,現在聽了章實言語因而道:“莊大娘子倒是個細心人,不過此事我們還不好拿主張,還是問過了二姨再決計,彆的也要問問叔叔意義。”
很多將這場春雨儘歸於天子往太一宮祈雨,也有人莫名此功德歸於省試放榜之喜。
說著於氏邊說邊哭了起來。
章實道:“再如何他也是我一手拉扯大了,長兄如父長嫂如母這是變不了的,不過還是等他返來再說吧,溪兒如何不見你三叔返來。”
楊氏笑下落淚道:“這長嫂如母,還不歡樂麼?現在越哥兒他熬出頭來了,我也是替姐姐姐夫歡暢,兩個兒子中了進士,他們若泉下有知,不知該多歡樂纔是,可惜啊,可惜啊。”
來由就是淩景陽與在京旅店戶孫氏結婚。歐陽修在奏疏裡說‘推此一節,其他可知,物論喧然,共覺得醜’。
那見媒人輕搖著團扇道:“奴家姓莊,當初也是大姓旁支,現在也是式微了,籌劃起這行當來。不過汴都城裡達官朱紫家,我常日冇少走動,就算有些冇去過的,也知門朝那邊開。不敢說是包說包成,但這汴都城中各大戶人家的當家主母,閨閣女子也多是聽過我這莊大娘子的名聲。”
章丘神采一變道:“爹,你還來啊。”
但不久雨卻越下越大,耳邊但聽嘩嘩響起,屋棚瓦片叮叮地響作好聽的雨聲,而百姓們則一個接著一個,挨家挨戶去報喜。
但章實見對方不免猜疑,這提親的事你能麼?
楊氏拭淚道:“這歡暢得無妨,但我昨夜也是一早晨冇閤眼,若不是這身子骨不好,我早去你們家裡坐坐了。你本日上門來有要事與我說吧。”
汴京卻半夜下起了雨。
章實道:“誒,這不早回家裡,還要派人給故鄉宗祠報喜呢。想當初因我家是寒族,二哥三哥連族學也不得入。現在兩個哥兒都中了進士,本家之間哪個敢如此看我們,動靜傳至故鄉,不說是舊的街坊鄰居,本家親戚,我們章家列祖列宗在上也是顏麵有光啊!可惜不能親身回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