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當初在金明池時,你第一次見度之如何說得?”
程郎中聞言發笑道:“我就你這一個女兒,要房又有何用?倒是隻盼著你有個好歸宿罷了。”
十七的命真好……
“嗯?”
文及甫與十五娘對視一眼,十五娘道:“娘,我看這章三郎君行事極有分寸,毫不會行這般草率之事。”
“三千八百五十貫?”
這邊文及甫正與章實扳話,章越走到程郎中,程醫女與祝房牙麵前道:“程郎中,這屋子我買了。”
說完文及甫對把握馬車的車伕道:“去金梁橋?”
章越笑道:“周翰故意了。”
程郎中有些吃驚,反覆道:“少年郎,三千八百五十貫,一文錢也不能少。”
李太君斥道:“甚麼時候了,還這般暴躁,當初要不是因你一番話,章家如何急著買房?”
程郎中道:“這是甚麼話,老夫便是答允了,這兩日即便是有人多出一千貫也不會看一眼,但少年郎,老夫醜話說在前頭,就明日一日,過期不候了。”
世人聽到這裡,都豎長了耳朵。
十五娘心底頓時不是滋味。
章越冇留意到十五娘現在的神情。更冇有裝逼的意義,本身的財帛比起吳家,文家算得甚麼?
一旁祝房牙見繁忙多日終究有了成果,也非常歡樂。
聽了文及甫的話,李太君心底稍安道:“還是你辦事慎重,明日就勞你去看看,趁便問問章家郎君甚麼籌算的。”
李太君道:“這倒不會。”
文及甫道:“不過說到底,還是十七目光好?”
吳家的宅子本身去過了,東西二府比這大了十倍還不止,而文彥博雖在汴京冇有買房,彷彿堂堂宰相另有些寒傖,但他在西京建的宅子範圍之大,則不消多說。
程郎中道:“誒,不敢打攪。”
一旁配房裡,程醫女正旁聽程郎中這麼說,聞言趕緊步出,然後對章越欠身道:“有眼不識泰山,草民父女不知尊駕就是今科狀元,失敬之處還望包涵!”
文及甫會心,然後與章越難堪地笑了笑,抬高聲音對章越道:“度之我與道句知心話,這吳家的女子都不是省油的燈,今後你就曉得了。”
章越道:“無妨,郎中有空無妨隨時返來看看。”
吳安詩道:“當初說好的,這籌辦婚事這裡裡外外的開消需很多少,現在若都拿去買宅院了,那麼婚事何談風景二字?”
李太君沉默了。
文及甫走到十五娘麵前問道:“你看這宅子如何?”
十五娘看了一眼正與程郎中商談的章越言道:“甚好,如此十七嫁過來,也不算委曲了。”
但見章越與程郎中道:“郎中,你這屋子今明日也不要給旁人看了,我籌措錢來明日再行采辦。”
吳安詩在母親麵前不敢說話。
十五娘心道,是啊,那麼多來汴京的讀書人裡,當初爹爹怎就一眼相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