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之仁,百姓皆知,乃至連動靜傳至西京,百姓亦是哭祭。
這一日,章越與十七娘去歐陽修家略坐,瞥見歐陽修精力有些悶悶不樂。
“官位寒微,胃口不低,想得倒挺美的!”
官家病逝的動靜傳出,開封市民同悲,商店罷市。
歐陽修道:“那就好,你有甚麼難處就找我,我也並非他意,你有好嶽丈好嶽母,不似我年青時欠下嶽家太多,現在知我作了副宰相,每日都有人上門拜托辦事。”
“未曾。”
十七娘道:“伯父這是潁州的西湖吧!”
樞密副使胡宿、吳奎並加給事中。
歐陽修笑道:“如何你還嫌官升得不快麼?你嶽父的兄長吳春卿,二十五歲進士落第,三十一歲製科入三等後,方從大理寺丞遷至著作佐郎。”
歐陽修哈哈笑道:“有酒有蟹此生足矣!”
章越聽了也是心道,絕了,官家這是瘋了麼?當場兩府大臣的麵說要殺樞密使,文官的二號人物。
歐陽修也知三司判官太難,因而道:“你雖官位寒微,但之前有定策之功,韓公曾與我說過他必然會回你這小我情。”
“也罷,”歐陽修卻轉手拿起圖給章越看道:“你看這西湖旁除了我歐陽家的宅子,我讓二郎在潁州本地買宅再拿去租賃給布衣百姓,如此就算致仕後,一家人也是衣食不愁。”
故而他本日向歐陽修提出辭去經筵官。
因為這位官家實在不靠譜,想想汗青上那出‘濮議’。此舉與明朝時嘉靖的‘大禮議’普通,製造了朝堂上兩派官員的對峙,歐陽修改是是以飲恨致仕,韓琦也弄得一身騷味。
歐陽修道:“我雖不肯你在此時分開禮院,但看得出你情意已決,此事我與韓相公分辯吧。官家端地是讓民氣涼,難怪朝堂上民氣如此。”
歐陽修聞言歎道:“昨日朝晡上,兩府大臣立殿兩廡,官家垂簾在內,忽發疾,在內厲聲大喊言要殺樞密使。我等在外旁聽不知所措,曾公則汗流浹背,最後韓公捲簾入內,方纔止了。”
歐陽修道:“官家有無疾,無關緊急,你說你要辭去經筵,我現在想到你在殿中曾說‘官家退一步,要我們推他進兩步’,此太有先見之瞭然。”
章越點頭道:“恰是。”
王安石為度支判官時,本官是祠部員外郎。章越現在距祠部員外郎,本官另有兩轉,除非是有特旨或者是碰到天子再掛了的環境,才氣收縮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