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章越遞出了辭疏。
章越道:“哦?真的麼?可本日卻有很多人在此傾家蕩產啊!”
駱都監低聲對章越說了一句道:“學士,那二人便是沈言,沈陳叔侄。”
沈談笑道:“本日一見狀元公,即知非我們以往打交道的官府中人。”
得利之人,手捧著鹽鈔在喝彩雀躍,至於得勝之人,則是哀號苦鳴。
章越笑了笑,他本日算是抄底勝利,如果最後七貫這接不住,那麼必將就要跌下去。
範師道補了一句道:“你當了處罰,我也冇有好處!”
章越道:“我臨時一試,至於這暗股也就免了。我這官位保不保得住,交引所辦得辦不得還是兩說,又何況你們入股之事。”
茶湯奉上後,章越屏退擺佈道:“多謝賢叔侄本日援手。”
“誒,也有人賺得財帛,傳聞了嗎?崇善坊阿誰徐員外本來也就是普通的員外,但昨日卻包了全部遇仙樓,上百名妓女都奉侍他一人!”
說完幾名廝波鼓掌笑了笑起來。
蔡襄鬆了口氣道:“可知這一次因鹽鈔暴跌而傾家蕩產之人有多少麼?”
“另有這等豔福,真不知他是如何享的?上百名,嘖嘖嘖!”
沈言道:“多蒙狀元公青睞,謀個差事當然是好,但老朽有個不情之請,若狀元公允得,老朽願入股交引所,不知狀元公可否幫老朽這個大忙。”
沈言毫不躊躇地點了點頭,至於沈陳略一想也是道:“能藉助官府作買賣,此是我們叔侄求之不得的。”
若跌破了六貫必定引發更大的兜售,如此不但僅砸了都鹽所的招牌以及鹽鈔背後代表的信譽貨幣。
半晌都鹽所的茶館內。
章越心道,沈家入股這算是天使輪,還是A輪投資?
章越看向劈麪點點頭道:“他們花了這一大筆錢,必是作個拍門磚的。”
章越問道:“入股?”
“事上焉有分身其美之法,如果如現在待作事之人,今後誰來替朝廷辦事?”
章越與範師道等待半晌後,方得入內。
“好好一個承平天下,怎就有人不想活?”
蔡襄看了章越一眼道:“鈔價降下來了?”
章越看了範師道一眼,冇推測本身這位直部屬屬突變得如此有情麵味。
章越道:“難怪,不過也太委曲了。”
沈談笑道:“狀元公言重了,老朽不過是恰逢其會罷了,正如良庖作了一桌子好菜,總要有幾個識菜的人罷了,老朽鄙人厚著臉坐上了桌罷了。”
一旁範師道出麵道:“此事本使亦有其責!”
章越當初設交引所時,本就有官督商辦的籌算,隻是被韓琦,蔡襄的反對而中斷了。
正堂上蔡襄正堂屬議事,他現在被任命為奉修太廟使,身兼二職。
沈言大喜道:“足矣足矣,隻要我沈家能在交引所其間一日,我沈家便拿出三千股酬以狀元公,子子孫孫永不背棄。老朽一言九鼎,從不食言,此事老朽身後亦寫入家規當中!”
章越道:“本日最低降至七貫,後又升至十貫五百文。”
章越聽沈言之語略有所思,當即道:“沈丈,這交引所我以股分製,一共八萬股,此中陝西轉運司五萬股,三司兩萬五千股,而所中之管事則是五千股。”
“本來是狀元公,失敬失敬!”
沈談笑了笑道:“狀元公或許不知,我們沈家在朝堂上也有人,隻可惜他現在暫不在京中,隻要狀元公能答允,此事就成了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