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陝西路,又稱為陝西轉運使路,治所正在京兆府。
章越即去拜見。
章越笑得拱了拱手,二人謙讓一番,便走進了宴廳。
蔡確請章越到了京兆府地頭,進了驛站略一安息,次日薛向恰好行部返回京兆府。
實在路一級的四監司本就互不統屬。
章越傳聞薛向剛從秦州返來,本還要再巡一處州縣的,但現在卻提早到此。
章越道:“汴京交引所一旬一休, 也就是旬日裡有九日可兌交引。”
“聽持正說,度之是好酒量。本日來了秦地,我好好儘一儘地主之誼。”
但見這位紫袍官員滿臉笑容,印堂髮量,精氣神皆是絕佳,恰是轉運使薛向。
那麼漕司大,還是帥司大?
“你在三司甫上任不過半年,便辦得交引監。這份膽氣和魄力實在了得。”
章越感覺此酒甚勁, 又是大盞。
薛向聽完後神采一變,微一深思拍腿道:“若此法可行,分引所之事統統聽學士作主!”
在場世人都屏息靜氣,此事也是薛向與三司一向相持不下之處。
章越對薛向道:“漕帥在此事上,我們再爭議下去,也是於事無補。答允了你,全部三司,蔡公我都交代不了,我們不如如此,我拿一個彆例,助運司每年平增幾十萬貫,如此分引所之事統統聽我主張如何?”
薛向說話中氣實足,一副不容人回絕的模樣。
章越與薛向同飲一盞然後道了句:“下官先去換衣。”
章越道:“交引監也是三司與陝西運司所合辦, 現在下官不過暫管著罷了,也不知無能到哪,或許明日朝廷一道詔令將監司裁撤掉,這也說不準呢。”
眾官員嘗過此酒,酒量淺些的三盞即醉,但章越一口氣連喝七八盞, 都是佩服不已。
薛向聽了迷惑地問道:“學士莫不是在談笑?”
轉運司被稱作漕司,經略安撫使被稱作是帥司,彆的路一級的行政單位另有憲司,倉司。
章越笑道:“在三司時候久仰薛運使大名,現在見了格外親熱, 我再敬薛運使一盞如何?”
章越上前見禮,薛向本年四十多歲,言語間可謂中氣充沛,一見章越即笑著道:“為了等度之親至,本官可謂是望穿秋水。”
“但京兆與西京的分引所,兩日擇一人競價買賣,且隻兌半日。京兆府兌單日,西京兌雙日, 京兆府兌價後將本日之鈔價連夜派人騎驛馬走崤道稟至西京,一起換馬不換人。次日西京分引所再以昨日京兆報價兌鈔。最後再稟至汴京。”
薛向對旁僚道:“上馬宴備好了麼?”
“如何說?”
章越說完喝了一口茶,擺佈官員聽到這數量都是大吃一驚,一番交頭接耳紛繁點頭。至於薛向也是暴露動心之色。
但見蔡確引著章越抵至堂前稍候,隨即一名紫袍大員帶著一色幕僚出中門驅逐。
而現在陝西轉運使路下,慶曆二年為了應對西夏打擊,又分鄜延、環慶、涇原、秦鳳四路經略安撫使路。。
章越心道,股分好籌議,但人事權卻一步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