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是辛辛苦苦地為朝廷當這個家,但蔡襄與範師道都從章越身上看出了另一條門路來。
章越道:“是。”
章越對黃好義絕望至極,拿錢贖人轉頭就走。
但現在事已至此
黃好義拿了財帛,便在長安城找胡姬相陪,幾近是樂不思蜀,唐九則是目前有酒目前醉,他們將錢都換了美酒,比及二人隨章越回汴京時,身上的錢花得一文錢都不剩。
風雪連天,天寒地凍的時候,章越現在最想的便是家中暖和的炭爐以及那一床厚厚的被窩。
最後黃好義花光了財帛,是章越親身拿著錢去倡寮裡贖人這才帶返來。
至於黃好義,唐九跟他出了這一趟差,也是收成很多。
章越聞言一愣道:“省主,這年底分紅一出,現在這交引所的股分在官方易手已是從五十貫一股漲至快一百貫一股了!”
張孔目道:“有範副使親身看著,出不了大事。學士一起風塵仆仆,想必是累了,今晚”
蔡襄為官這麼多年了,也想了各種百般的體例,作為一名三司使,就算能為朝廷省下幾百貫錢,他也不吝力量去為之。
範師道道:“吾叔父範文正公,曾言天下之弊在於三冗兩積,冗官,冗兵,冗費乃至於百姓國度積貧積弱,此三冗不除,國勢難以抖擻。”
蔡襄道:“我騎虎難下。”
但想想也明白了,後代看看上市公司的財報,那幾十家金融企業的年利潤,幾近抵得上統統上市企業利潤的半壁江山了。
章越想起數月不見十七娘, 心底如何能不馳念,對方現在又有身孕。
範師道也是與蔡襄普通,自曉得本年朝廷財務支出嚴峻後,他也是這邊扣一些那邊扣一些,能省一些錢便是一些。
讀水滸傳,甚麼瓶甚麼梅就曉得了,宋朝的宦海官方都是以錢色開路,你將部下人束縛的那麼緊,誰肯幫你辦事?
蔡襄道:“以往朝廷每年虧空皆虧空三百萬貫,本年更是虧了一千兩百萬多貫,吾身為三司使現在卻成了千夫所指。”
章越對黃好義道:“先不忙, 我們先去三司衙門複了公事再說。”
蔡襄聞言幾近拍斷大腿,他是追悔莫及啊!
章越笑道:“啟稟省主,這是洛陽與陝西的,現在汴京交引所下官已預算了一下,後半年之利潤可達三十五萬貫以上!”
對於部下人收錢,章越也是睜一眼閉一眼。
因而章越將剛脫下的官帽又重新戴在頭上道:“我這便去使廳!”
不過就算罵了黃好義, 他也不會與你活力, 乃至還朝著你笑。
章越聽了心道,本年虧空竟然到這個境地,不過想想也是普通,天子即位犒賞禁軍及文官那一撥就用了一千六百萬貫,另有即位大典祭奠大典花消也是不小,全數算來蔡襄冇虧空至兩千萬以上,已經是相稱不輕易了。
蔡襄道:“我已主張上疏官家擇官、任才、去冗、辨邪佞、正刑、抑兼併、富國強兵之案,如不抖擻國度,朝廷將無隔夜之糧。”
三司衙門每年都要將天下的金銀錢帛,軍馬開支統計以後寫成冊子進呈給天子禦覽。同時還派人盤點左藏庫, 表裡諸管庫務,對路, 州,縣一級一級報上來的賦稅停止複覈調劑。
“王介甫常與我道,所謂理財不過節流開源,但節流不如開源,我尚迷惑,但從度之這我算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