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富弼離職後空缺的樞密使之位,官家本要歐陽修繼之,不過歐陽修再三推讓不肯就任。
章越忙道:“不知省主提及下官,下官有甚麼作得不是之處?”
韓絳,吳充都是微微訝異道:“度之另有管帳之道?”
“如此我便教給了交引監幾個年青的墨客,讓他們習之,一開端會慢些,但不久即快過了那些用算籌的老書手,久而久之現在交引監裡有三分之一的書手都會用算盤了。”
韓絳之前彈劾富弼出外,現在富弼卸了樞密使之職,韓絳也被派遣回京。
然後呂誨,司馬光站出來攻訐官家和歐陽修,幾次誇大官家你是小宗繼大宗,稱生父為皇考就是忘恩負義之舉。
韓絳重新回朝,氣色比以往更勝一籌。
宋朝調派,以判字最高,知為其次。
“故而我看京中書手用算籌作帳,在上的一根籌計為五,鄙人一根籌則計作一,既是如此我何不作一個算籌之珠盤,上二珠計作十,下五珠計作五呢?再以梁木作為穿襠,規複漢時珠算之法呢?”
韓絳恍然道:“甚好,甚好,我三司以管帳為大事,每次查賬不會消多少人力料材,如果上麵的書手大家都會用算盤,那管帳之速不是比本來又快又省麼?”
吳充道:“我看實在能夠嘗試,這陝西路籍冊我看本要三個月方能完整查清,不過現在看來可省卻半個月之功。”
韓琦直接回了呂公弼是三司使,呂公著是三司戶部副使,兄弟二人同在三司皆可,那麼翁婿又有甚麼不可呢?
章越將算盤一整然後比劃道:“如上是指撥下珠靠梁,以下是指撥下珠離梁靠邊。”
章越撐著傘趕至度支廳。
這時候曹太後也動手書,斥責韓琦歐陽修等中書不成以在先帝骸骨未寒的時候,提出皇考之說來,幫官家認爹。
而本來知杭州的沈遘,則出任權知開封府。
現在三司度支廳又是一番模樣。
章越滿臉苦笑,這要讓用算籌幾十年的老書手都改用算盤,也是一件不輕易的事。
章越見到二人趕緊施禮,韓絳笑著道:“我與副使正說到你呢。”
故而呂公弼被罷三司使,呂公著亦罷了戶部副使。
戶部副使改由燕度出任,至於三司使選來選去,則俄然給了韓絳。
說到這裡,章越命人去隔壁庫房算賬的書手裡借了一個算盤來,給韓絳與吳充演示。
最後官家將故鄉療養的文彥博請出山出任樞密使了,而讓呂公弼,陳昇之出任樞密副使。
然後官員們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他為韓琦仗義助拳,不料卻禍水東引,現在滿朝官員的攻訐之聲都集合到了他身上。
章越隻能臨時答允便是。
韓絳聞言也是暴露難色。
韓絳笑道:“你莫敢不敢當,你要將這算盤之法提高我們三司,讓書手們學而用之,此事就這麼定下了。”
加上濮議一起, 呂公著蛇鼠兩端之事, 令官家大怒。
兩事一出,章越在交引監的位置反而是穩了。
章越道:“我作算盤時有一個口訣,比如是二除,便有逢二進一,逢四進二,逢六進三,逢八進四,二一添作五!”
章越看了一圈,發明都是老熟人。文彥博韓絳都是嶽父的親家,這申明嶽父今後行情要漲啊!不過歐陽修倒是費事了。
開封府到了七月八月之末時,突連降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