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越曉得對方便是文彥博,當即拜見。
章越道:“我們另有閒事要辦,你莫去煙花柳巷之地遲誤閒事。”
文彥博數任洛陽,在嘉祐三年他從宰相任上退下後出任西京留守,便定居在洛陽從善坊,一向到嘉祐五年仲春才分開,到了嘉祐八年仲春時,文彥博的繼母歸天,他便回洛陽守喪。
“不過聽聞現在西京是很多王公大臣退隱之地,這裡毗鄰汴京,朝中有甚麼風吹草動即會曉得,”
章越道:“久仰文潞公之名,早想來西京拜見,現在得以賜見實是幸事。”
何況文彥博的五十八歲壽誕也快到了,自家嶽母也有厚禮奉上。
這裡不但高官權貴多,人文氣味也很稠密,大儒邵雍周遊天下後,最後定居洛陽說了一句‘道在是矣’,今後再也不複出,一輩子在洛陽不出。….章越到了府上後先是稟明身份。
章越道:“不錯真宗天子兩次去洛陽,都成心遷都至此,本朝範文正公也發起遷都曾言語,承平亂世可留在開封,戰亂期間則遷都洛陽,我倒感覺此話深有見地。”
黃好義此番國子監解試落榜有望,也偶然再追求宦途,又傳聞章越的交引監招納的都是太學的同窗。
曾外祖李覺,曾任司門員外郎。
章越就如此坐了好久,突見文彥博笑著道了句:“香來也!”
章越不知文彥博何為麼花樣,也隻好坐在那乾等,但見亭子擺佈都遍種了蘭花,正盛開怒放。
章越道了句不敢當,對方自通姓名是文恭祖,文彥博宗子,曾任鳳翔府僉判。
從文恭祖口中得知,文彥博居住的園子被稱作東園,占地竟然稀有百畝。
黃好義嘿嘿隧道:“聽聞洛陽的妓女喜束小腳,你也知我的老婆是大腳,可惜了。三郎聽聞你在家被嫂子管得緊……”
但隨即章越又奉上了吳家與文六郎君的家書,這門子這才當真起來,當得知章越是狀元後,當即改顏相向入內稟告。
黃好義歎道:“曉得了,實在我煙花柳巷也冇彆的意義,我曾托人探傳聞玉蓮現在西京……”
章越豎起大拇指道:“真是承平宰相!”
顛末此島,章越與文恭祖登岸。章越覺得要見得文彥博了,哪知又向西行去一裡路,這才見得兩座範圍更賽過島中的堂院。
隻感覺冷風吹拂,頓時滿院的蘭花香氣溢滿四周,章越從未聞過如此沁人的香氣,不由道:“此香實在太好了!”
章越與文恭祖邊走邊說。
李覺之父李成乃五代之末,第一山川畫家。曹太後曾非常喜好李成的畫作,因而命人買了很多進宮保藏,但卻不曉得真偽,因而招了李氏進宮扣問,最火線從畫作中挑出四幅真跡來。
不過富弼走後,文彥博成為洛陽實際上的大佬,上高低下都唯他馬首是瞻,河南府或去陝西路到差的官員,顛末洛陽時都要去文彥博府上去拜訪一番。
新君即位後,前後召身在西京的富弼,文彥博回京。但文彥博以喪期未除冇有赴汴京。
文恭祖說完笑了笑道:“邵大師曾道,自古彆都多隙地,若要汴京購置下如此園林怕是不易,也便是貴爵皆東去的西京方可。常白天這麼大的園子,常有閒客呼朋引伴至此,也從不問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