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最後道了句：“可惜呂惠卿來歲十月方能回京。”

官家聞言欣然，當堂將王安石所言錄下。

蔡確聞談笑了笑，自斟了一杯酒飲之道：“如果能始終行之，這杯酒我敬你。”

天已從熾烈開端轉涼。

王安石道：“現在攻略橫山，或從秦鳳或出河湟之間另有爭議，你們先將此事與陛下道來。”

官家道：“朕讓他為其叔當年所任，舉為崇政殿平話，恰好公子同官，此豈不是美事？”

蔡確答道：“確切如所言，陝西民生頗苦，如果所稅的民戶不該使多，而應使少，這纔是便民之意。”

崇政殿外，三人正輪番等待官家的召見，他們不是彆人恰是這一次在陝西立下大功的章直，章楶，蔡確三個。

王安石道：“至於蔡確奪目精乾，雖當初仕官有些小瑕，但無毛病大用，可命他開封府管勾公事，以瑣事斷其才氣，如有功再提為禦史。”

聽完章楶這一番話，官家點了點頭。

拜見下拜以後。

官家讚道：“朕也看這蔡確甚是聰明，能體味朕意。”

章楶道：“我又不肯繁華，此生但求問心無愧罷了。”

章直道：“朝廷之安排必成心圖，下官豈敢質疑。”

“府兵之製實不必再舉。”

“王韶一到青唐，說是光複了俞龍珂，倒不如說他本就是宋臣，乃至還逼反了董氈，木征，這功績從何議起。在古渭七八年，用了朝廷這麼多錢，便是討伐這些儘忠於我宋室的蕃部嗎？”

但現在不聽他說如許一番話，還真不知他安排企圖在那裡。

以後官家退至便殿，王安石一人卻請留身奏事。

蔡確遭到韓絳保舉之恩，現在麵君卻幫了王安石說話，這不是捅了韓絳一刀嗎？

一旁馮京則問道：“陝西之募役法如何？聽聞民生艱苦可有？這為百姓者本是稅供已重，坊郭戶和官戶不加稅賦，卻加百姓之稅賦可行否？”

“為政兩年，但見流俗實難以更易，老夫身在中樞也是力不從心，但盼他日多幾個敢作為的大臣能輔之。”

官家在禦座上言道：“你們都是從陝西來的，有甚麼軍情，民情，大可奏來供朕與大臣們參詳。”

章直看到閣中小窗上題著一首詩，寫的彷彿是‘霜筠雪竹鐘山寺，投老歸歟寄此生。’

章楶道：“此言差彆，這世上隻要一條路，那便是不改初心。”

章直正要出言，卻見上首的官家動體味纜子……

章直這話聽得文彥博，王安石都皺起了眉頭。

“此詩乃我半年前自參知政事拜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時，偶爾所提。”王安石不知甚麼時候已是醒來出聲言道。

“你們三人誰能夠將環境與官家道來？”

官家聽王安石這話彷彿說了，又彷彿冇說。

蔡確一哂言道：“質夫可知，富在法術，不在勞身；利在勢居，不在力耕。不改初心而取之？你看天下勞繁忙碌的人多了去了，他們也是不改初心，身在直中取了，但勞身力耕的百姓，最後繁華了嗎？”

“陛下與臣會商帝王之道，垂拱有為，觀眾臣之情偽……”

“臣聽聞兩軍要在利於我軍之地與敵搏殺，而不是利於敵軍之地停止交兵，若黨項從鄜延、環慶出兵，我軍亦從這兩軍進軍，難道中了黨項人之謀，相反我軍能運營蘭會站穩腳根，再度過黃河北進，黨項則顧此失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