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越笑了笑。
州學傳授的人選章越都選好了,就是程頤程顥兄弟。
王韶喜道:“這太好,我不怕木征,董氈,但怕高遵裕,張穆之之流,這等人多一些我想我們都不要做事了。”
不過張載在關中可謂名滿天下,門放門生不知其數,比如大名鼎鼎的呂大鈞三兄弟都出自張載門下。
章越道:“這倒不是,此人隨高遵裕作歹實在可愛,但我卻冇有如何記恨他。現在他連貶三級也算是種因得因,種果得果。”
程顥因與王安石定見相左,已是返回洛陽。遵循汗青上的軌跡,他應當和弟弟程頤一併在洛陽講學,創辦了對後代印象深遠的理學,但章越卻重新請他出山。
王韶發笑道:“經略這不是消遣人嗎?”
張載被章越聘為太學直講主講武學,但章越被王安石罷免後。張載便多次找王安石請章越返國子監主持,同時他與其弟張戩對王安石的變法屢有攻訐。
張穆之本覺得本身這番話會博得幾名幕僚的感激,哪知他們都是拱了拱手,澹澹隧道了個謝字便拿錢走人……然後張穆之便氣炸了。
章越道:“此事我早曉得,高遵裕不是借酒消愁嗎?我擔憂他酒不敷喝,特地命人從秦州買了幾壇上好的春麴酒給他。”
王安石受不了張載兄弟,因而將二人都貶官。張載被貶為知縣,但他冇有就任,而是返回橫渠故鄉著書立學。
章越聽了便征辟種師道為熙州鎮桃軍節度推官,推官,又稱為節推,節度使軌製時的幕職官,是以文官的身份賣力州內的軍事。
不過也有例外的,比如京兆府,軍額為永興軍,但守臣卻不叫知京兆府,而稱作知永興軍府事。
章越一封奏疏,將事情鬨大了,不但趕走了張穆之,蔡天申,還令官家看到了事權反覆的弊處,提刑張穆之,查訪蔡天申前後被落職,調走,就是為了減少對章越的肘製。
當初章越被王安石貶官後,蘇轍仗義上疏也跟著被連累,以後還是張方平出麵,收留蘇轍到他任職的陳州出任州學傳授。
冇錯,既是讀書,也是人質。
“情麵冷暖至此也!”張穆之感慨半晌,正待這時都管稟道:“老爺,經略司來人了。”
熙州漢人很少,開設州學的目標,一來是讓將領後輩能夠在此就學,二來讓熙州歸附宋朝的蕃人部族都能夠調派後輩到州學來讀書。
“那經略為何贈張穆之一百貫錢?”
王韶心底如此想,麵上卻一副略有所思道:“經略之言,下官受教了。”
“哦?”張穆之有些驚詫。
張穆之道:“作何?是來熱誠我的嗎?”
如西夏的禁軍‘禦園六班直’,便是黨項納各部落後輩豪強的後輩為軍,以是彆名為質子軍。
軍額下達,朝廷的體例也就來了,章越這邊即辦著設州學之事,同時也擴大班底。
納質院本來的目標,就是針對宋朝四周幾次無常的蕃部部落,收其後輩為人質,監禁畢生,使其永久臣服於宋朝。
從提刑一起貶去河北監酒稅,此番境遇可稱得上是一落千丈。但張穆之也是人物,倒是拿得起放得下。
不久跟從他多年的都管向他稟告了幾名幕僚拍拍屁股走人的事,張穆之道:“日久見民氣,路遙知馬力,這般趨炎附勢的人走了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