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章越王韶所獻的江山社稷圖也擺在殿中。
李憲是很想留在熙河持續與王韶,章越二人再立軍功的,可惜走馬接受的任期普通隻要一年,然後就要回京向天子述職。
馮京道:“陛下,此番河州雖是大勝,但火線帥臣恰當之舉不成不糾了,除了章越,元仲通也已招認,承認王韶助其改名,並與黃察,王君萬有貪墨之舉。”
官家看了一眼江山社稷圖,拿起了禦案上的禦筆對李憲叮嚀道。
在上位者眼底用人也該當可上可下,若一味為章越,王韶表功,就如同一起青雲直上了。如許令人眼紅妒忌,也會讓有功者生出居功自大之心,頓時就冇把你天子放在眼底了,彷彿一起封賞升官都靠本身才氣,而不曉得對官家唱戴德的心。
卻見李憲斬釘截鐵隧道:“陛下,臣以項上人頭包管,章越王韶及兩萬雄師必是安然無恙。”
一旁的內侍看了對李憲大為佩服,三言兩語便化解了官家的憂愁。
李憲謹慎翼翼地手捧著燭台將輿圖照亮,但見官家一筆一畫之間將輿圖上所繪的河州之地,皆塗上了代表著炎炎大宋的硃色!
官家點點頭道:“朕已明白了,當初邊報雲,夏國點集甚盛,臨洮城一夕數驚,高遵裕單人單騎宿於城外,臨洮城中遂安。朕還道高遵裕有乃祖之風啊!難怪,難怪!”
吳充道:“經略使副經略使被圍河州,呂升卿這才假行其事,若章越,王韶二人在臨洮,呂升卿必不敢為之。”
不久內侍端來一個桌案,但見桌案上沙土堆作江山的模樣,以水銀仿照江河之狀,全部熙州河州的山川圖皆呈於桌案之上。
官家用筆飽蘸了硃砂,然後親身登梯揮毫。
“眼下河州若敗,則王韶,章越二人之罪不小!”
李憲道:“你去端便是了。”
官家道:“高遵裕不預軍事,故而對河州之役多番禁止,此事朕已聽奏報得知,章越,呂升卿此舉也是為了以防不測,免得雄師深切險境,卻被後盾斷絕之故。”
蔡天申道:“確切不小,經提刑張穆之所說,糴糧,軍馬,鹽田合計虧空在三百萬以上。”
蔡天申變色道:“怎會如此,我還道章王二人雖是攬權擅威,起碼擊敗木征拿下河州不在話下,現在竟全軍淹冇?”
蔡挺心中對二人但是惺惺相惜的。
頓了頓又道:“現在遼國知本朝用兵西北,與黨項失和,頻頻派兵度過界河,劫奪我百姓,殺傷我軍兵,朝廷高低現在卻聞所不聞,隻曉得吹噓光複熙州河州之武功,這邊軟弱,那邊倔強,實在令人好笑。”
官家道:“此番降服河州章越,王韶,蔡延慶三人功最高!”
“可張守約兵不過三千,並不從其意。可蔡延慶卻強令張守約出戰。這蔡延慶並非帥臣,並無節製兵馬之權,而張守約本合聽高遵裕節製,卻冇有命令,此舉實違軌製。”
蔡挺道:“上有所好,下必從焉,上有好大喜功之主,下必有急功近利之臣。”
這時候王安石,文彥博等宰執都到了,他們皆是向官家道:“臣賀陛下,火線有捷報至闕!”
朝中整日都是這般言語,官家本身也是心煩意亂,也在心底嘀咕要不要停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