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品德，章越在心底默唸了一遍。

不過唐介一死，王安石在中書更無人可擋。

官家哀慟不已，命厚葬了唐介。

但章越這邊與天子上了三疏，另一邊也是與王安石寫了三封信，都是表示本身才疏學淺，品德程度欠佳，難以師人榜樣，教誨門生，不敷以管勾國子監。

蘇軾舉起殘酒一飲，翻開車簾看著汴都城中的夜景。

“兄長。”蘇轍聞言有些難過。

章越好整以暇地放下的梅子湯道：“有甚麼話，相公固然叮嚀便是！”

·王安石曉得王雱之言所指道：“國度選材大事，豈可忽視，如果我真的欲難堪他，那麼便真如王拱辰所言，今後朝中要重現牛李黨爭了。”

蘇軾對蘇轍道：“子由，我還記得小時候阿孃教我讀書，讀後漢書講到範謗，我問阿孃，若我今後如範謗普通寧死不平的人，你情願嗎？”

王雱道：“爹爹，這呂誨是司馬公推舉為禦史中丞的，他如果要彈劾爹爹，司馬公不成能不曉得的。”

苦的便是趙忭，趙忭欲與王安石爭，但恰好就是爭不過，實在是苦。

蘇轍正色道：“兄長生來光風霽月，隻是分歧於這苟苟營營的宦海罷了。”

蘇軾哈哈一笑：“現在陛下雖有求治之心，但聽而不聰，誤信人言，目睹國度今後將不成清算，於這些事我便是如鯁在喉，不吐不快，哪怕是以遭到禍害。”

唐介在中書時頻頻與王安石有牴觸，天子都是幫著王安石，唐介非常活力。唐介病死時，官家親身去看唐介，唐介隻是墮淚不語。

汴京對蘇軾而言，便是一個龐大的樊籠，拘禁住了他，讓他不得自在。

病則是富弼，富弼也想與王安石爭，何如身子不好一向在野抱病，之前罷鄭獬，王拱辰，錢公輔時，王安石籌議也不與富弼籌議便將這三人趕出了汴京，富弼便更不出門了。

王安石道：“我欲竄改學製科舉，所求之義在於齊品德三個字。”

蘇軾點點頭道：“我曉得。”

官員上任前都要辭疏，章越也是走流程。

王安石微微一頓，然後將蜂蜜水喝乾後，用袖子抹了抹唇邊水漬後道：“由他們去！”

現在王安石幾近已成為了實相，當時宦海有言調侃這一征象以生老病死苦比方。

王雱道：“爹爹，聽聞禦史中丞呂誨與著作佐郎章辟光成心彈劾你。”

“人之以是恨人，其故不過是不如於人，我從未不如於人，又何來恨人之說。”

王安石冇有說話，王雱便不往下說了。

“當即喚章越至府上來！”

老則是曾公亮，曾公亮頻頻請老要求致仕。曾公亮資格不如富弼，天子信賴又不如王安石，他在中書不上不下，便甚麼事都不管。

另一名則是王拱辰，此人是老舊黨了，範仲淹變法時他便是反對派，也曾數次挑釁王安石。

蘇轍欲言。

生老病死苦說得是中書的五位宰相。

蘇轍道：“我曉得兄長都是對事不對人，但是偶然言語過分度明。”

王安石道：“現在學風比之建國之初可謂更加昌隆，但是人才卻反而比國初之時更少了，為何如此？便在於學風。”

另有一名則是錢公輔，此人與王安石本來友情不錯，但在薛向之事站錯隊了與王靖一起彈劾薛向，成果也被王安石趕出京去。

“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