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晏紅昭並未還嘴，而是問那琵琶女，道：“你可有備用的琴絃換上？”

這便是回絕了。

那女子悄悄點頭，淚落更甚。

她進一步解釋道：“住進這宅子以後，偶爾在一處院落裡所得，我雖不善此中之道，但二胞兄頗通樂律，原是要送給他的。”

在場之人不止晏紅昭一個明白人，沈知寒聽了這話立即開口，卻不是針對寧疏臣，而是向段紹桉發莫非：“哦？在段兄眼中，我方纔所言竟是在能人所難？”

蔣氏一聽就更有理了，愈發咄咄逼人：“你聽聽、你聽聽，這不是誠懇給人添堵嘛。去把你們的班主叫來，如果不能演便趁早散了，銀子你們一分也彆想要！”

寧疏臣從速起家回禮。

晏紅昭悄悄地看著這一幕，感覺沈知寒彷彿有些絕望的模樣，這她就不懂了，為何他如此固執於寧疏臣招考時所寫的文章呢？

“用久了你就不曉得提早換新的，這還要我教你？”

世人見他如此，不由感到奇特。

沈知寒笑意微斂，語氣淡淡地回了一個“好”字，便冇再強求。

可不等她解釋，晏紅昭便持續道：“綠闌，你去將我之前收著的那麵琵琶拿來，借給這位女人暫用。”

有那好信兒的便問：“沈大人這是如何了？如何對著一麵琵琶看出了神？”

聞言，晏紅昭飲茶的行動一頓，眸光微閃。

平常琵琶的琴頭大多近似，再好些的也不過是雕些款式，可像這麵琵琶如許嵌了玉雕的海棠花的，他們還是頭一次見。

說話間的工夫，便見綠闌捧了那麵琵琶返來。

世人都聽得歡樂，可彈著彈著，此中一名樂姬手中的琵琶卻俄然斷了弦，“錚”的一聲，把大師都嚇了一跳。

“夫人息怒。”此人說著，眼淚都下來了。

沈知寒一見了那麵琵琶，當即就變了神采，方纔甩開的摺扇都忘了扇，隻目不轉睛地盯著，深恐錯看一絲一毫。

段紹桉曉得蔣氏言行不當，正欲禁止，不想晏紅昭先他一步開口道：“婆婆消消氣，隻是琴絃斷了，無妨事的。”

那琵琶女似是被嚇壞了，將琵琶擱在腳邊便“撲通”一下跪倒，連連向蔣氏叩首請罪：“夫人饒命、夫人饒命，我當真不是成心的，這琴絃用得久了，想來是以纔會壞掉。”

彆說這琵琶女隻是來他們家裡獻藝的，她壓根冇權力給人動用私刑，便是家生子犯了錯，也冇有當眾喊打喊殺的。

她猜想當著世人的麵，晏紅昭恐人群情，必然不敢和她正麵對上。

不知是誰俄然問了句：“諸位可曾傳聞過前任宮中樂工便是一名琵琶名家，她有一麵當今陛下親賜的碎玉琵琶，琴頭便嵌了一朵玉質的白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