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夏冷聲道：“還想坦白嗎？”

沈溪跟從江櫟唯到了知府後堂外，先恭敬立著，等江櫟唯出來通稟過。才被準予入內。到了內裡，就見劉大夏坐在地席之上，中間一張小方桌，上麵擺著罕見的象棋棋盤，正在本身跟本身下棋。

“安知府確切是被問罪了，是朝廷的上官有請。沈公子安在，請跟我們走一趟。”

劉大夏笑道：“風趣，風趣，顧育說你甚麼都懂。我還不太信，現在看來人不成貌相。這閩粵之地來，連個下棋的敵手都冇有，實在無趣。櫟唯圍棋下得好，但工具棋倒是一竅不通，光是教給他如何下。就大傷腦筋……你且過來，與我對局一盤如何？”

沈溪也施禮：“門生服膺。”

玉娘從速施禮：“賤妾謝過劉大人。”

劉大夏指了指沈溪，笑罵道：“你這娃子，人不大，卻儘學些陳腐的東西，本來能贏，非要讓棋，這比讓我輸棋還添堵啊。算了，不過一盤棋，今後能贏就贏，切不成讓棋盤以外，影響到棋盤以內。”

本來劉大夏覺得沈溪象棋程度再高，也因為年齡和人生經曆的乾係，訛奪必然很多。但沈溪棋卻下得非常沉穩，戍守起來可說是滴水不漏。

劉大夏本來想的是，久守必失，隻要他再下幾步就能找到馬腳，但略微分神，沈溪俄然下出一步好棋，單頂炮過河，直接抽車，劉大夏實在嚇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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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夏下了一會兒，俄然想起甚麼，看向玉娘，號召道：“齊方氏，你茶藝好，無妨過來添杯茶水。”

劉大夏最後冇太用心，到前麵也不由慎重起來。

冇等沈溪下樓，惠娘就率先出口詰責。她也是因為昨日的事情影響甚大，就算返來也有些疑神疑鬼。

沈溪畢竟是長輩，在棋路上不能下得太凶，乾脆挑選守勢，而劉大夏彷彿也不太擅長打擊，二人就在楚銀河界四周膠著起來。

劉大夏一邊跟本身下棋。一邊道：“我在到達汀州府城之前，多少聽聞一些汀州商會之事，商會當家人，陸門孫氏居寡，但能守節，於數年前南邊發作瘟疫之時，行種痘救人，為朝廷所表揚，可有此事啊？”

來請人的官兵可冇好脾氣，說是請人，實在跟拿人差未幾，容不得涓滴回絕。沈溪從樓高低來，先肯定來人的身份，這纔跟官兵一道出門。

這話既是對沈溪說的，也是對玉娘說的。玉娘緊忙再叩首道：“劉大人經驗的是。”

劉大夏冇讓沈溪落座。倒不是說劉大夏盛氣淩人，隻是他跟沈溪的身份職位相距過分差異，即便隻是春秋也不相稱。劉大夏坐在地席上，沈溪立著，隻能立在內帷外，間隔劉大夏有一段間隔。

到了府衙門外，江櫟唯親身等待在那兒。

沈溪點頭道：“不是門生決計坦白，是做人要言而有信。”

現在安汝升當然已經伏罪，但其翅膀可很多，另有很多官員跟安汝升暗中有勾連，不然也不會呈現鹽船被扣的事件。

從這點上，沈溪能覺出劉大夏的夷易近人，不擺甚麼譜，連自稱都是“我”，而不是一開口就是本官如何，又或者是老夫老朽甚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