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夏主簿站了起來,幾步來到韓協身邊小聲說了句。
韓協微微點了點頭,最後一拍驚堂木,道:“這案子暫緩,明日升堂再審。退堂、退堂,看熱烈的都散了吧。”
沈溪在衙門口等了半晌,那名高個子皂隸出來帶他出來。到了夏主簿辦公的房間,夏主簿坐在書案後翻看公文。
主簿固然僅僅隻是從九品官員,但好歹是縣衙的三把手,常日裡這寧化縣衙有甚麼事情,韓縣令一定會過問,但夏主簿必定經手。
“給主簿老爺存候。”沈溪進到內裡並未下跪,深鞠一躬把禮給行了,仿如有功名在身的讀書人。
夏主簿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表示沈溪能夠走了,沈溪施禮後快步分開。
沈溪再度鞠躬:“我記著了,歸去以後會對老先生說清楚。”
之前沈溪送出《定軍山》戲本的時候就曉得,工部郎中林仲業要趕回都城給太子朱厚照慶生。
大堂之上,不管韓縣令問甚麼,惠娘就是嬌麵梨花帶雨甚麼都不說,這讓韓縣令非常活力。
沈溪在人群中乾焦急。
可沈溪現在隻是個小娃娃,等不到他衝進大堂就會被衙役趕出來,說不定還會因為擅闖公堂被打得屁股著花。
等沈溪背影消逝在門後,當日被沈溪威脅屁股上揍開了花的李大力出去,問道:“主簿大人,要不要派兩小我跟著,把背後那人給拎出來?”
惠娘跪在大堂中心,冇人理睬。
沈溪眼睛眨了眨,一臉無辜:“但是讓我來的老先生說,他另有戲本送給朝廷來的上官,如果話不能帶到,那位老先生必然會懲罰我的。”
如果他年長一些,並且有秀才的功名榜身,大能夠主動站出去為惠娘說理。
夏主簿有些不滿地瞅了沈溪一眼,但看到沈溪站著也冇他坐著高,心氣也就平了。他乃至都冇站起家,直接問道:“小娃娃,你說來送戲本,戲本在那邊啊?”
沈溪支吾了一下:“我……我不曉得。”
兩名皂隸一聽,相互看了一眼,臉上不屑的笑容當即淡了下去。
聽韓縣令的口氣,彷彿已經認定了孀婦爭產在理,如果不做甚麼,官司輸定了!沈溪目光變得剛毅起來,接下來他必須抓緊時候高低辦理,看看有冇有贏下案子的但願。
不過,之前固然獲得了《定軍山》的戲本,但從韓縣令那邊得知,林仲業冇聽到《楊家將》的末端並不如何對勁。
倒是那陸家老者得理不饒人,在公堂上指著惠娘怒罵:“你個惡婦,本來功德好了,你竟然鬨上官府,等其間事了帶你歸去開過祠堂,就把你和你女兒浸豬籠!”說完氣勢洶洶分開衙門。
沈溪這才恭敬隧道:“老先生說,陸孫氏很不幸,求知縣老爺能網開一麵,幫幫她們孤兒寡母。老先生說會感激知縣老爺和主簿老爺的恩德,再寫一個戲本送過來,同時把《楊家將》的故事補全。”
沈溪趕緊迎上前,兩個衙役固然不是當日剝削他賞銀的那位,但隨夏主簿到王家的時候好歹照過麵。
“老先生冇說,他說戲本明天就會送過來,但要請主簿老爺行個便利。”
“又是你小子,跑來衙門口乾嗎?”一名衙役帶著戲謔的口氣笑道。
高個子皂隸大笑道:“小鬼頭,說話像個大人,官差大哥豈是你叫的?還想麵見夏主簿,他白叟家忙得很,回家玩兒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