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沈溪放學後第一件事不是回家,而是去了“思古齋”,因為書畫店的掌櫃讓他明天疇昔拿銀子。
要曉得沈明鈞在王家做工,每月月錢才五百文,也就是五百個銅板,這二兩六錢幾近相稱於沈明鈞半年支出了。
沈明均態度很果斷,底子就不容周氏辯駁。
“你說那裡不對?”
沈溪一向等店子裡冇客人了,纔上去抓著掌櫃的後襟:“掌櫃的好。”
剛纔是先扣一兩銀子再抽傭,現在是先抽傭再扣一兩銀子,如何都要多賺他銀子。沈溪很想據理力圖,但現在的題目是,冇憑冇據的人家就是不給他錢他也冇轍,還不如假裝算不出來,讓出點兒好處先把剩下的銀子拿到手再說。
“事情告結束最好,老爺說,最多再過兩天我們就得從這個院子搬走……實在不可,娘子你回村裡去,讓小郎住學塾,跟大郎和六郎一樣投止。”
婦人板滯半晌,她可不曉得沈溪是借這個機遇靠近她。讓她找屋子,必定是在四周,那今後有機遇就能常來玩了。
沈溪帶著欣喜若狂的笑容,道:“伯母,那銀子您先收下,我帶娘過來,您彆急著關門啊!”
沈溪有種使不上來勁的感受。
這時候沿街的店鋪,有官府照看,普通的賊人就算在大街上明搶,也不敢把手伸到鋪子中,那和公開造反冇有不同,逮著搞不好是要掉腦袋的。
周氏從速拿著戲本去找丈夫,沈溪跟在前麵提示:“娘,官府剛跟咱要,咱這就拿出來了,彆人會不會思疑我們從中作梗?”
沈溪實在冇體例,他一介頑童,從書畫店裡出來懷裡鼓鼓囊囊的,不免被人盯上,如有人搶他半點兒體例都冇有。麵前他能信賴的隻要這婦人,連一個素昧平生的孩子都會主動迎進門避雨的女人,心腸會差嗎?
被人坑了銀子,沈溪還要給彆人鞠躬施禮,內心彆提多委曲了。這回他乾脆來了個三鞠躬,權當是祭奠死人了。
“伯母,我幫一名老先生在中間的店鋪賣畫,方纔得了些銀子,我年紀太小不敢帶著銀子回家,怕路上被好人搶了。”沈溪明滅著眼睛,一副不幸兮兮的模樣。
沈溪躲到中間嘀咕:“本來就是嘛,不管如何樣,冇有儘力過如何曉得不可呢?就比如我,讀書幾天便能夠比六哥強,事前誰能想到?”
“伯母,我有件事想問您……您曉得這四周有出租的屋子嗎?我們一家人快冇處所住了,如果您能拿這銀子幫我們租個處所住的話,銀子我就不要了。”沈溪帶著要求的口氣說道。
沈明鈞拿到戲本後,從速送去了縣衙,夏主簿公然冇再計算。遵循沈明鈞的說法,夏主簿翻閱一遍後很歡暢,嘉獎幾句親身把他送了出來。
沈溪扒拉動手指頭算了半天,故作茫然地看向掌櫃:“彷彿對了。”
“還說!”
沈明鈞歎了口氣,道:“黛兒由你帶回村去,下來我攢攢錢,看看年底的時候能不能把你們接出來。”
掌櫃笑了笑,點頭道:“好,那就再算一次。六兩銀子,我收四成,剩下三兩六錢,現在扣去一兩銀子的保管錢,剩下二兩六錢,此次你看對不對?”
婦人從速回到櫃檯前麵,把銀子鎖進抽屜裡。
掌櫃瞅著沈溪,貳心想這屁大點兒的孩子還曉得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