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見狀,雙股叉倒轉一抖,彆於腰後的鐵錨鎖鏈刹時離體射出,方向恰是飛來的裴陵!
那船伕以掌遮額,翹腳觀察半會兒,輕聲道:“不過二三十人,吾三人足可對付!”
裴陵倉猝疇昔看,隻見船伕麵帶淤血,褲子已不知去處,隻剩身上一褲衩,其受傷薅著一束長髮,提溜起一看,恰是那水賊頭子。
世人將高奐放與小舟之上漂流,自有其部下水賊援救不提,卻說裴陵等人船快,轉眼便逆流而上。
武安國聞言點頭道:“認得卻不熟悉,隻知此人長年餬口於遼東海上,卻有一老母親滯留於東萊黃縣,常日多受恩師孔融照拂。”
竟是河北四庭柱之一的高覽之第?裴陵聞言驚奇,其怎會跑來黃河處劫奪,算了,且不去管他,因而指著岸上說道:“此人部下俱在岸邊看著,我偶然樹敵,將他置於小舟之上罷了!”
裴陵自知水性平平,水下有不知有多少水賊,便未作追逐。
另一些人應是一夥富商,隻要一富人打扮的老者與十餘個仆人,俱被迫於船麵一角。那船伕道:“我先下水,出其不料!”說完自船緣中取出一柄雙股魚叉,一頭紮入水中,如浪裡白條,完整看不到陳跡。
此時,武安國忽大喊道:“子義在此處,快來,將他拉上!”
身後被劫船隻忽有幾仆人齊聲喊道:“多謝懦夫援救,今後有緣再見,再予相謝,吾乃陳留蔡邕!
不過盞茶工夫,見部下都被裴陵摒擋潔淨,那男人自發得勝有望,一叉砸向船伕,連兵刃也不要了,縱身跳入水中。
‘咚’的一聲巨響,以後便是噗通噗通的落水聲,隻這一盾擊,便將五六人拍下船去!裴陵也不再廢話,一手持盾一首提戈,若旋風普通突入敵群,刹時趕入水內賊人無數!
趁世人瞠目結舌之際,裴陵自須彌芥子陣中取出新鍛造的四尺銅盾,左臂蓄神力,極力向人群悶砸而去!
孔蜒聞言亦覺有理,提槍喝道:“既如此,救人要緊?”
“蔡邕?”裴陵撓撓頭道:“好似有些耳熟,一時到是記不得了……”
“哦,此姓確切不常見,嗬嗬…慈…嗬嗬…”裴陵開端未放在心上,隨口應允,待默唸兩遍後,神采頃刻間一變,心中欣喜若狂,暗吼道:“臥了個槽,撿到大寶貝了!”
另一邊,那精瘦男人男人使一三尖叉,他打眼一看船伕的兵器便知其是精通水戰之人,也不但怠惰,攜五六部下與船伕戰在一處。
“是水賊,毫不會錯!”那船伕半生於水上餬口,對江河之事甚是熟諳,聞言果斷道:“江河上雖常有爭論,但將人擲於河內倒是罕見,且船側有舲舟兩艘,必是岸下水賊攔河劫奪!”
裴陵重視力俱在那船伕身上,聞言擺擺手道:“路見不平,拔刀互助,無甚大不了的!”見孔蜒已至近處,裴陵拱手道:“如此便未幾留,路上多加謹慎。”說完,縱身一躍,返回走舸之上。
那船伕將頭上鬥笠摘下,朗聲笑道:“某雖是船伕,卻也擅水戰!”
裴陵聞言一驚,回身問道:“中間不是船伕?還擅水戰?”
那船伕高興之色溢於言表,聞言單手捶胸,朗聲道:“某複姓太史,單名一個慈字!”
船伕忙不迭應道:“好好好,某前日返家聽家母之言,去尋孔大師伸謝,未果,便順道隨行跟來,充作船伕,略儘綿力,如此,將你們送到洛陽,我便回黃縣接家母,以後直往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