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變臉之功,讓牧玥看得驚詫愣住,忘了持續說話。
“祖宗有製,朝中有法,無寸功、無申明者,焉能等閒委以重擔?”劉宏斥問道。
沐東搖點頭,心底嘲笑:所謂賠錢貨不就是女兒麼?這家人明顯不缺錢,賣女兒還賣得理直氣壯,內裡有故事,多花點錢以免後患,再說用錢買人,在貳內心總有點不適應,這個年代,把人買下了,便是買了一條命,生命啊……
“如此,必定有士人爭相呼應!陛下!此策大善!不但能解用人之憂,還恰好充分了國庫用度!”張讓應和道:“彆的,還需以捐募賦稅多寡,量功績大小,再定官職凹凸!”
不說康興再次見過張讓和趙忠以後,此行從餘杭所帶茶葉,便已大半賣入了宮中。
“陛下且稍候,容奴婢先呈上一物,陛下享用以後,奴婢自有妙策為陛下分憂!”出言之人乃是劉宏喚為阿父的張讓,他言罷走向門口一招手,兩宮女托著杯盞款款走進禦書房,杯盞中有淡淡水霧環繞。
成年以後才無人可及麼?祖豐不這麼以為,以他所知的公子奇異之處,又豈是康興見到冰山一角所能及。
“但是你也不能把她往死裡打呀?她才這麼點大——”
“好!果是阿父才氣為朕分憂!”劉宏神情一震,振臂而起,離案負手疾行幾步,忽麵色一變,轉回身道:“如查辦官吏太少,功不能竟,而查辦過量,定會使士人畏之,競相去官拒仕,不該征召,如此一來,今後何人來為朝廷辦事?”
說話間,婦人麵色一動,伸手敏捷接過金餅便攏入了袖口裡。
“見過這位貴公子,小婦人不敢有稱夫人!”婦人目光一動,涓滴不小覷沐東幼年,隨行到門內避過街上世人,恭敬施了一禮:“回公子話,這丫頭……嗨,就是這丫頭吃裡扒外,我給她個經驗,讓公子見笑了。”
“陛下謬讚!”張讓眸子一轉:“奴婢昨夜便在思慮應對蝗災之策,也是飲了這江南之茶,腦中腐敗一片,才俄然生了靈思,以是,實在是此茶之功也!”
“陛下,此物雖不能滅蝗,卻能讓陛下有治蝗災之策!”張讓麵上笑容,除了有常見的暖和儒雅,另有一絲奧秘,他一邊接過托盤親手置案上,一邊說道:“日前,奴婢得此物時,曾聞得販子對其有言:醒神清心、大病不生,又言:安好致遠、品者皆聖賢,陛下您想,成為聖賢了能無治蝗蟲之策麼?”
那女孩兒一聲不吭,隻用手護住關鍵,麵上無悲無喜,但是女孩兒目中雖木然安靜、彷彿一潭死水,卻能看得人凜然發怵。
“夠麼?”沐東嘴角一抽。
“嗯?呃!是牧女郎啊!快請進快請進!”婦人如同變色龍,待看清呼喝之人,凶悍猙獰立即消逝了,變成了笑容殷殷、熱忱滿麵。
“噢!此茶真有如此神效?”劉宏又品了一口,連連點頭道:“不錯不錯!香氣怡人,口感清爽,回味悠長,當作長飲,阿母,此茶你多采買一些,讓朕的美人們也多嚐嚐,哈哈哈!傳,馬上擺駕牡丹池!”
連日無陰雨光臨,驕陽高照,這般氣候,遵循天子劉宏平常風俗,本應在荷花池裡,和一眾宮中美人作泛舟之遊,看美人摘蓮,品美人百態,享無邊豔福,但是剋日,他卻很少幫襯,幾冇了心機,唯餘嬪妃們暗自惶恐:天子是否又對她或她們失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