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闞手中的木珠一頓,目光中透出些許清寒:“呂校尉,你可知,老夫已年近六旬,就這麼一個女兒,從小就把她捧在手心,將她視為掌上明珠。”
站著的那人呂布熟諳,嚴家的四公子嚴信,坐著的則是名穿戴紫桑服的老者,手中撥弄著一串桃木珠,精力爍爍,身子微微有些發福,不言苟笑,不消猜就曉得,乃是嚴家的家主嚴闞。
“給我時候,我也能夠……”呂布的語氣裡儘是孔殷,像是抓住了最後的一根拯救稻草。
他先去打水衝了個涼澡,然後再換上一身潔淨的長袍,腰間繫好綬帶,將頭髮豎起用頭簪正規正矩的束好,連鬢角的每一根髮絲都打理得整整齊齊。
約莫小半個時候的工夫,嚴府的廳堂內走出很多人物,光從穿戴佩帶上,就能看出這些人非富即貴,定是這上黨郡的各族豪強。
偌大的廳堂內,就隻餘下兩人,一坐一站。
嚴闞冇再說話,隻是緩緩的撥動動手中木珠,將雙目閉上,好似在悠哉養神,將呂布單獨晾在一旁。
待那些人走得差未幾了,趙豐起家向呂布說道:“恩公,你在此稍後,容我前去為你通秉。”
‘罰站’了一柱香的呂布見到嚴闞開口,從速抱拳回道:“小子特來向嚴公提親,懇請嚴公將蜜斯嫁於……”
不明以是的趙豐再次點頭,照實回道:“恰是。”
…………
打那夜過後,呂布每天都會往嚴府跑上三兩趟,返來的時候,不但是臉上,連眉梢間都充滿著愉悅。狼騎營諸人對此心照不宣,看來將軍真的是功德將近,要娶夫人了。
見到呂布已經冇了回話的精力,嚴闞又接著說了起來:“記得薇兒剛出世的時候,家裡來了個山中道人,說她將來必然貴不成言。而你和她,不是一個天下的人,還是早些罷休罷!”
徐晃,徐公明啊。
呂布猜疑道:“公明?”
“某是陽阿人趙豐,恩公,你忘了四個月前的青隆山之事嗎……”
趙豐點了點頭,語氣裡充滿了感激:“那次真的是多虧了恩公脫手,不然,讓蜜斯落入那群賊人之手,趙某萬死也難辭其咎……”
嚴府看門的仆人見到呂布前來,立馬主動迎了上去,替呂布牽著馬韁,臉上暴露奉承的笑容,奉迎般的說著:“將軍,您一起辛苦,快快請進。”
對於呂布,嚴府的主子們早已是心知肚明,這位很能夠就是將來的新姑爺,此時不湊趣又更待何時。
這位嚴家家主避而不談,而是反問了一句:“那你可曾曉得,每年來我府上提親的將軍有多少嗎?”
“父親,他……”身後的嚴信看不下去了,開口想要替呂布討情。
呂布也冇難堪管事,這點禮數他還是懂的,便在院子裡尋了一處安息的涼亭,坐在石凳上耐煩等待。
呂布點頭應下,他都等了這麼久了,也不急於這一時半刻。
呂布招來赤菟,他一刻也不肯多等,他要親身登門拜訪,向嚴家提親,迎娶嚴薇。
“是你。”呂布已經回想了起來。
在府中來回巡查了兩番後,趙豐籌辦去處嚴闞彙報,卻在天井中瞧見了一個極其熟諳的身影,那人端坐在涼亭內,背對著他。
“十年,二十年,還是三十年?”嚴闞搖了點頭,“算了吧,薇兒還年青,甚麼海誓山盟啊,天荒地老啊,或許隻不過是一時的打動。時候一久,也就忘了,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