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祁見他神采莊嚴,不似打趣,便豎起耳朵,耳畔除了嘩瀝瀝的雨聲,就隻要那些負隅頑抗漢軍的不竭悲吼,哪另有其他聲音。
卡祁眼中幾欲噴火,神采猙獰,從牙縫裡蹦出這麼幾分字眼兒,將手中一對拳頭捏得哢哢作響。
能讓戰役力涓滴不弱於他們的羌族昂首,由此可見其勇猛。
齊齊上馬的狼騎營握緊手中刀,吼怒震天。
奔馳而來的騎卒以迅雷之勢突擊衝殺,火線的鮮卑騎卒底子抵敵不住,幾近一個照麵就被沖毀陣型,掩殺而至。
窩了一肚子火的卡祁望了眼還在病篤掙紮的呂布,固然他很想將呂布亂刀分屍,但現在已經不是躊躇的時候,他將馬頭一調,極其不甘的下達了撤退的號令。
漢軍竟然還留有背工?
身後被挽救而出的狼騎營紛繁上馬跪地,一個個擦拭著眼眶裡的水珠,口中呼喊著‘將軍’。
古話常說,窮山惡水出刁民。
大地在抖!
與此同時,那些仍在苦苦拚殺的漢軍將士見到這支從天而降的西涼雄師後,心底又重新燃起了但願,大聲呼吼著四周的袍澤:“弟兄們,我們的友軍到了,冇死的,都給我站起來,抄傢夥乾死這幫鮮卑狗,殺啊!”
“有件事情我想請你幫手。”
“你看看你本身,都傷成了甚麼模樣,你還能去哪!”嚴義自是不準,滿臉焦急的說著:“萬一有個好歹,我如何歸去跟小妹交代。”
圍困四周的鮮卑人退去,呂布杵著畫戟,幾縷濕漉的額發緊緊貼在臉頰,他衰頹的垂著頭顱,全部腦袋裡昏昏沉沉,眼皮也越來越重。
嚴義彷彿明白了甚麼,垂垂鬆開手中的馬繩。
“此事說來話長,等歸去了,我再跟你漸漸細說。”
連續串飛奔的馬蹄聲如同陣陣奔雷,由遠及近,微弱的鐵蹄仿似踏在心口,令人發悶。
此時就算想從疆場中調人來管束禁止,也已經來不及了。
呂布雙眸半睜,看著麵前男人,嘴角輕啟:“二哥,你如何來了?”
嚴義拍著胸脯,“都是自家兄弟,還客氣個啥,說吧。”
騎卒湧上,呂布持戟而戰。
呂布輕撫著赤菟額上鬃毛,翻上了馬背,卻被嚴義一把抓住馬繩,詰責起來:“妹夫,你這是要乾甚麼?”
衝在最前的西涼將軍瞥見一身血糊血海的呂布,抬腿直接跳上馬背,伸手擦拭著呂布臉上的血水,雙目赤紅,內心有一股說不出的難受:“妹夫,是哪個狗日的將你傷得這麼重!奉告我,我這就去把他腦袋擰了!”
戰!戰!戰!
呂布目光悠遠,瞭望火線的天狼旗號,略顯慘白的神采透著斷交:“不能再讓步度根逃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若歸去了,必定還會彙集舊部,捲土重來。”
“卡祁大人,你看!”又一名千騎長喊了起來,手指火線。
身邊的千騎長明顯也是有所顧忌,低聲問道:“卡祁大人,我們打還是不打?”
“你的到來必定打亂了鮮卑人的陣腳,如果他們退兵的話,我想請你截住那些想撤逃疆場的鮮卑士卒。”
卡祁重回馬背,在視野所及的昏黃遠方,有一支騎軍正以風馳電掣的速率,往這裡急衝而來。
咚噠咚噠~咚噠咚噠~~
卡祁雙目泛寒,將手一揮,不管如何,呂布都必須得死。
卡祁望著不肯乖乖受降的呂布,目工夫狠,想死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