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瀑,簷角飛濺的水簾恍惚了麴雲凰的視野。
音波撞上刀氣,頃刻激得滿地青磚迸裂。
"噌!"
她渾身劇顫,幾乎被暗潮捲走。
幻音訣先於明智策動。
牛超脫的玉簫結界已充滿蛛網裂縫,屋頂落下的銀針帶著腐骨草的腥甜,將楠木棺槨蝕出密密麻麻的孔洞。
他們眼中映出詭異紫芒,手中雁翎刀竟齊齊調轉,砍向火伴脖頸。
牛超脫扶她的手也在發顫,冰魄針在刑部妙手身上耗去大半。
牛超脫的冰魄針穿雨而過,遇水化霧,眨眼凝成萬千冰棱。
音波撞上燈籠陣的頃刻,河麵炸開十丈高的濁浪。
"謹慎!"
兩道身影如遊魚滑入冰麵下的暗渠。
屋外忽有嗩呐破空。
數百雙血紅的眼睛在河岸兩側次第展開,孔雀石銀戒的寒光像星鬥落滿草叢。
她攥緊手中彎刀,指節在翡翠扳指的寒光下泛出青白。
血霧騰起的頃刻,牛超脫的冰魄針已冇入陳捕頭肩井穴,玄冰真氣順著經脈直竄心脈。
"刑部尚書府。"麴雲凰齒間迸出嘲笑,九節鞭騰空抖出《廣陵散》的殺伐之音,"難怪能仿造我麴家軍的傳訊構造。"
鬼火明滅間,義莊梁柱上緩緩閃現血指模,那指節長度異於凡人,小指戴著鑲有孔雀石的銀戒——三年前父親副將臨死前,曾用斷指在地上畫過一樣的印記。
殘存的八名弓手顫巍巍拉滿長弓,箭鏃卻對準自家頭領。
麴雲凰旋身避過橫掃的刀刃,九節鞭騰空抖出《破陣樂》的音符。
她喉頭一甜,幻音訣反噬如毒蛇齧咬,卻借痛苦將內力催至十成——鞭梢忽如靈蛇吐信,捲住屋簷垂落的銅鈴。
九節鞭甩向頭頂老槐,帶落漫天積雨。
九節鞭捲起滿地碎磚,音刃將箭矢騰空劈成齏粉。
兩人望著中心那具楠木棺槨——棺蓋已開,火油正順著七星釘往下淌,而裝著軍器案賬冊的鐵匣......
牛超脫的冰魄針騰空劃出弧光,河麵頃刻凝出三尺冰道。
八具貼著符咒的棺槨同時炸裂,裹著屍布的枯骨手持淬毒苗刀,樞紐收回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陳捕頭劈出的至陽刀氣撞上玄冰陣,竟似滾油潑雪,炸開震耳轟鳴。
九節鞭騰空奏響《十麵埋伏》,音浪裹著冰霧囊括長街。
牛超脫的玄冰真氣及時封住她心脈,玉簫卻"哢嚓"裂開一道細紋。
麴雲凰的九節鞭捲住最早撲來的傀儡脖頸,音刃卻如泥牛入海——這些死物底子不受幻音訣操控。
麴雲凰旋身避過三支貼麵而過的毒箭,卻見更多箭雨襲向身後廢墟——那邊藏著十幾個伸直在籮筐下的乞兒。
牛超脫俄然捂住她口鼻。
玄冰真氣順著陣眼漫延,將滿地火油凍成鏡麵。
兩道黑影如鷂鷹掠向護城河。
但那人化作青煙消逝,唯留一件空蕩蕩的灰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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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心俄然升起烏木祭台,台中心的青銅鼎內,真正的賬冊正在鬼火中蜷曲成灰。
"來不及了。"她快速睜眼,刀鞘撞碎公堂後窗,"走水路!"
"七星釘倒懸,棺尾朝東。"麴雲凰俄然攥緊牛超脫滲入雨水的前襟,染血的唇幾近貼著他耳畔,"父親教過......這是麴家軍通報密函時的反葬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