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令旗所指之處，八百江湖客的刀刃映亮塞外孤月，而那塊青龍令牌正懸在殘月中心，裂縫處排泄與牛超脫心口如出一轍的冰藍紋路...

赤色旋渦在麵前分散時，雲凰恍忽瞥見父親站在碎葉城頭。

"這是..."她指尖撫過狼頭標記，"五年前父親安定突厥的線路圖！"

話音未落，西南邊密林驚起寒鴉。

"彆停！"他揮劍削去箭尾，掌心血痕按上雲凰後背，"借你三分內力催動音訣！"

龍吟聲震耳欲聾。

雲凰瞥見他嘴角溢位的血線，玉笛急轉改奏《回春調》，卻被他握停止段："東北巽位，踏我劍鋒！"

崖頂罡風分裂雲層，十七道追魂哨此起彼伏。

雲凰甩出最後三根銀針，針尖沾著的蠱毒血在雨中蒸騰成綠霧。

蒼龍虛影撞碎囚龍盤的刹時，超脫重劍劈開漫天墜石。

牛超脫橫劍將雲凰護在身後，重劍龍吟未絕："聖物？

這刻著六部官印的《江山社稷圖》，何時成了江湖門派的私藏？"劍尖挑起半幅殘圖，硃砂標註的刑部大牢位置鮮明排泄血跡——恰是三年前麴家男丁問斬之地。

"好個將門孤女！"護法長老的烏金杖重重頓地，震得洞頂冰棱簌簌墜落，"竟敢擅闖鷹愁澗盜取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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麴雲凰按住腰間玉笛的暗紋，指腹觸到牛超脫方纔滴落的溫熱血跡，在滿室寒霜中灼得民氣發燙。

染血的信箋飄落，火漆印著麴家將旗紋章。

寒潭倒映著幽藍囚龍盤的光暈，天玄掌門玄色鶴氅上銀線繡的北鬥七星出現青光。

"謹慎！"牛超脫俄然攬住她腰身撞破後窗。

牛超脫扯開染血的中衣，心口冰紋正與壁畫產生共鳴："令尊當年在碎葉城救過八百江湖客。"他蘸血在香案畫出奇特標記，"駝鈴商會的梅花烙，漕幫的龍鱗刺，另有..."

"想走？"天玄掌門的聲音裹挾著寒毒內力穿透石壁。

兩人墜入湍急暗河的刹時，雲凰瞥見追兵手腕的刺青泛出紫光——那紋路與青龍令牌的缺口嚴絲合縫。

牛超脫俄然悶哼一聲，雲凰轉頭見他右肩插著半截斷箭——方纔藥人爆體時飛濺的玄鐵碎片，竟穿透了他的護體罡氣。

牛超脫撞開腐朽門板，重劍插地激起的氣浪震落梁上毒蛛。

有弟子失聲叫道："是...是客歲失落的六扇門暗樁！"人群頃刻騷動，二十柄長劍的寒光開端搖擺。

靈犀幻音訣第三式"照影"策動頃刻，十二名持弩弟子的易容麵具回聲碎裂。

地動山搖間，牛超脫心口冰紋俄然飛出九道金線。

雲凰後心劇痛的頃刻，超脫的玄鐵劍已格開七枚徹骨釘。

殘圖上的星宿陣列與金線相觸，竟在虛空凝成蒼龍虛影。

雲凰咬破舌尖保持復甦，靈犀幻音訣在五臟六腑撕扯出灼痛。

那竟是個雙目赤紅的藥人，脖頸青銅刺青突突跳動，皮下似有千百蠱蟲湧動。

整座古刹在轟鳴中坍塌，煙塵裡閃現天玄掌門扭曲的麵龐。

周遭弟子錯愕後退，有人佩劍哐當落地——那清楚是西域蠱蟲的毒血。

"往東三十裡有座鬼市。"牛超脫撕下染血的衣襬纏住她滲毒的腕脈，"天玄門的手伸不進三不管地界。"

雲凰顫抖著展開信紙，父親遒勁筆跡刺入視線："...如有不測，可持此信往碎葉城尋耶律大石..."驚雷劈開夜幕的頃刻，她看清暗匣底部的青銅令牌——正麵刻著西域都護府的虎符，後背倒是江湖失落十年的青龍會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