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券在握,他對勁一笑,合上了細縫,他回過甚,籌辦大睡一場,俄然,一柄刀鋒揚起,快很準而又冷,他——人頭落地……
這一番短長的話下來,如果凡人,或許早就叩首告饒,但他們,都是疆場上的將軍,有句話叫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更何況是一個監軍。
次日,雨停,夜色還在持續,益陽城的天氣很暗,小兵在營帳中,俄然聽到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他將營帳拉開一條縫,瞥見內裡無數竄動的人影——白將軍與辛將軍的二十萬人馬,已經解纜,統統儘在把握當中……
滕宣收回利劍,“臟了本王的劍——”
滕宣的劍,悄悄地在他的脖子上滑了一下,班濤脖頸上一疼,有細細一條血痕流入了衣領裡,他腿一彎,跪倒在地上,“王、王爺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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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個甚麼東西——”班濤高高抬起的下巴,“本官是皇上親封的監軍,聖旨在此,你們竟敢疏忽本官,莫不是你們膽小包天連皇上也不放在眼裡——”
深夜,軍中有異動,一個小兵出了營帳,四下無人,他躲過巡查的兵士,鬼鬼祟祟將一張紙條埋在一棵樹旁,然後悄無聲氣回到營帳中。
夜裡子時,一場暴風雨來襲,陣容浩大。
本日,是另一場暴風雨的開端。
誰都曉得,這個監軍不過就是個安排,軍中,還是滕宣說了算。
滕宣將劍扔開,捏著帕子,陰鷙地大吼一聲:“滾——”
班濤見本身的威脅涓滴不起感化,麵子上有些掛不住,“好你個宣王,竟敢鼓勵部屬違背皇命,你這是要造反——”
他突如其來的肝火,令人退避三舍,統統人都退出去,班濤連滾帶爬,恐怕滕宣俄然懺悔。
神情纏綿,那樣的密意,能讓女子輕而易舉沉湎,滕宣這平生,自大才乾過人無人可匹,卻輸在一個紀舒寧的身上……
過了半晌,另一個男人鬼怪般地呈現,將土裡的紙條挖走,統統在黑夜中停止,統統在黑夜中醞釀……
滕宣坐下,身子陷進椅子裡,他將帕子放在本身的鼻尖下,閉著眼呢喃著,“阿寧……”
班濤雙腿發軟,“王、王爺……”
“你——”班濤怒不成遏,手指顫抖地指著滕宣,葛元葛方利眼盯著他,羅刺史道:“監軍大人,王爺是全軍的主帥,你不過是個監軍,竟然對王爺無禮——”
這的確是天下獨一無人的,是他滕宣的獨一無人……
班濤被滕宣陰冷的神采嚇到,“你、你敢——”
他從懷裡取出娟帕去擦拭,瞥見那張娟帕,身子僵了僵,那是當初他逼著紀舒寧學刺繡時,她用蠟染做出的,紀舒寧曾經說這是天下獨一無人的珍品,應當拱起來……
滕宣一聲嘲笑,從鞘中抽出一柄冷冷的利劍,淩厲的劍鋒如閃電般躍到班濤的脖子上,“給本報王放聰明點,本王不喜好不聽話的東西——”
“本王不止要違背皇命,你若再敢在本王跟前號令,本王削了你的腦袋——”滕宣狂狷殘暴的性子跟著他的戰名一起立名天下,傳言在一次戰役中,因為敵軍首級說了一句他不喜聽的話,便將敵方幾十萬雄師全數坑埋,無人曉得是真是假,然後這番令人聞風喪膽的行動,的確震懾了很多人,也成全了他殺人不眨眼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