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田楷聞劉備破臧洪,又驚又喜,本來對劉備自主的怨氣煙消雲散。自公孫瓚敗後,他在袁譚進犯下,在清河安身不住,退回平原,袁譚咄咄逼人,田楷日趨困頓。劉備在青州翻殘局麵,田楷就有了一個堅固的火線,也根絕了袁紹經青州兩路夾攻公孫瓚於渤海的能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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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豐本心中也冇有必然要率雄師南下打擊劉備的意義,隻是提示袁紹對劉備不成掉以輕心,必須加強正視,免得今後相對時措手不及。何況攻劉備的前提是公孫瓚反應遲緩不來拆台。現在朝公孫瓚雖敗於界橋,並未傷筋動骨,現在渤海整武備戰,蠢蠢欲動,明顯對冀州賊心不死。此時並非對於劉備的最好機會。遂道:“既如此,可派孟德東向,與至公子併力,東征田楷,命劉備出兵擊田楷後路以自效。”
臧洪道:“吾觀劉玄德忠義仁厚,誌欲扶助漢室。隻要袁公對峙扶漢平亂,劉玄德必不會對冀州倒黴。”
田豐笑道:“君視劉玄德為豪傑,吾卻視之為梟雄。且觀將來。”
田豐道:“若劉備不該命,則命至公子與孟德破田楷後,順勢渡河攻劉備,不求必勝,但求遲延其擴大法度。待袁公雄師破公孫瓚後再圖之。”
坐中世人群情紛繁,但多數不支撐田豐之發起。
中間一人哂笑道:“忠義?子何必曰義,亦無益罷了矣。君身為青州刺史,位高名彰,劉玄德卻以一戔戔僭署校尉而要求就食一郡,公開對抗州府,此能謂忠義耶?君莫非劉玄德之說客乎?
聽了臧洪之言,袁紹帳下謀士南陽逄紀道:“劉玄德若取青州,與公孫瓚連接,則我冀州處於二人南北夾攻之下,相稱被動,紀覺得當詳做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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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楷知族侄田佑與劉備乾係和諧,將他叫來,命他當即出使濟南,向劉備求購甲杖、糧食,並請兵互助。待田佑興沖沖分開後,田楷又調集軍中精通文墨者,幫忙本身給公孫瓚寫信,命飛騎速送至渤海。
謀士潁川荀諶亦道:“方當代亂,豪傑起於四方,天下如劉備者車載鬥量,有些許才氣何足為奇。又,劉備雖出於公孫瓚,但觀其所為,有獨立之相,定然不會事事皆從公孫瓚。雖奪我齊國,也是不得以而爭,與我軍非有夙仇,今又派使者奉重禮而來,意誠辭切,不如因此與之和,則我軍可暫將青州置於度外,用心公孫。”
田豐字元皓,钜鹿人,自幼資質過人,博學多才,名重冀州。成年後被太尉所辟,舉茂才,升遷為待禦史,因仇恨閹宦擅朝,英賢被害,因而棄官歸家。後冀州牧韓馥等討董,田豐被其延請至帳下,卻不得重用。袁紹取冀州,親身登門拜訪田豐,任命為彆駕,非常信賴和正視。田豐本年四十八歲,身高七尺,邊幅嚴肅,脾氣剛烈,足智多謀。
他道:“吾未見過劉玄德其人,之前亦未曾予以存眷,此吾之瀆職也。但僅從子源所言以及軍情通報,豐試為袁公闡發此人。一,此人道勇。以戔戔兩千新兵勇於渡河南下至虎狼各處之濟南,無勇焉敢如此?二,此人有謀。邀應仲璦破黃巾,逼黃巾阻楊方中,誘臧霸襲應仲璦,以子源士氣方銳,故以悍將佯敗,此所謂銳而驕之,大肆拋撒輜重珍寶,此所謂利而誘之,然後趁亂而破子源,非深諳民氣、精通兵略者難為也。三,此人能忍。應仲璦一儒者,雖有擊走黃巾之申明,但非豪傑也,而此人能下之。方平濟南、得齊國,得誌於河濟之間,恰是自傲昂揚之時,卻能哈腰昂首,卑辭重禮向袁公請安,不覺得辱。能忍凡人之不能,此成大事之必備也。四,此民氣雄。聞其每到一地皆訪求豪傑,延聘賢才,求賢若渴,寵遇降將,對子源推以赤忱,傾慕交友,極欲用之。當子源為袁公而不從時,此人並不憤怒,愛才之心涓滴不減,竟將子源送歸。其大誌誌向不成問也。總而言之,此人有勇有謀,心雄誌大,又有關張趙陳等獅虎之將,必非能屈而為人下者,將來或為袁公之敵乎?以豐之鄙意,不如暫舍公孫,集諸將、率雄師,以泰山壓頂之勢,南下青州。若劉玄德願歸服,則委以方麵之任,若不從,則皋牢之而收用其帳下文武豪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