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道：“德信快請起！何至於此。”

沐並應道：“罪當斬！”

劉備忍疼笑道：“此吾之令也，德信深明吾意，吾甚德之。”

下午練習行列，首要練習兵士從命號令的認識。第一項內容是站軍姿，時候是一個時候。

這十棍沐並也用了些巧勁，看起來重，並未皮開肉綻。蘇建敷上一些消腫化瘀的傷藥，裹以紗布。傷藥清冷，火辣辣的疼感消去很多。劉備心中歡樂：“固然吃了十記軍棍，但沐並算是真正歸心了。史乘評價這報酬人公果，不畏強禦，公然是軍法官的上才子選。”

明天是個陰天，冇有太陽，氣候酷寒，北風吼怒，吹得暴露在外的雙手、臉頰發疼。劉備好像石雕木塑，一動不動，手臉酷寒，心中倒是熾熱，思慮將來軍略：第一步是剿襲菅縣，安身漯濟之間，隔河對抗徐和等；第二步是北取著縣、東朝陽，以四縣為基地，運營河濟之間；第三步是擊敗徐和等，獲得濟南；第四步是東攻臧洪，北擊楊適，儘有濟南、齊國、樂安三郡；第五步是締盟孔融，進犯泰山、濟北，南連臧霸、陶謙，共抗曹操。一旦再產生曹操征徐州、呂布襲兗州之事，則可揮兵西上，與呂布、陶謙合兵將曹操絞滅，然後再議兗州誰屬！

按照劉備要求，五曲遵循前後襬布中排成五個方陣。一隊56人，每什11人站成一排，什長位於最右首，共分五排。兩隊並排而列，成擺佈兩隊，兩名都伯都站在所統隊之第一排最右首。兩隊是為一屯，屯長位於第一排最右首。五屯前後佈陣，即1、2、3、4、五屯向後排，構成一曲。各屯的宣教站在屯長前麵。軍功曹吏員站在曲軍侯前麵。不考慮都伯、屯長、軍侯、宣教、功曹吏，每個曲方陣均是22乘25，計550人，整齊齊截，一目瞭然。

劉備再問：“軍法可曾事前申明？”

沐並厲聲道：“罪當斬！”

劉備遂命關羽張飛等遵循《練兵記要》安排，練習擺佈進退之法，自回中軍大帳治傷。隨軍醫士名喚蘇建，是劉備在東光縣時軟硬兼施請入軍中的，又給他配了十幾個學徒，附屬於張式的輜重曲。蘇建讓劉備俯臥，揭開中衣，棍痕高腫，蹙眉道：“沐法曹動手何其重也！”

劉備又大聲道：“孫延等固然咎由自取，但吾教誨不善，亦有任務，願自領十軍杖。軍法士，行刑！”脫下甲衣、冬服，暴露中衣，趴在地上。

劉備又問：“裝病者何罪？”

十杖畢，劉備疼得滿頭盜汗。他吸一口氣，站起家來，麵向軍陣，提氣大聲道：“昔日商君在秦變法，太子犯法，商君覺得‘法律不可，自上犯之’，因太子是秦國將來的天子，不成施刑，因而對太子之師處以黥刑，因而秦人皆守法律，而後秦國稱雄七國，一統天下。今吾軍法麵前，非論職位、親厚、資格，統統將士一視同仁。不犯吾法，吾視汝如幼弟、親子，犯吾軍法，定斬不饒！爾等可願守吾軍法？”

劉備麵向軍陣，大聲道：“眾將士，軍法如山，軍法無情，軍法麵前一視同仁，自吾以下，凡違背者，皆應受罰。孫延等五人，擾亂陣列，當斬！李仲等四十一人，裝病作假，當斬！軍法士，行刑！”

沐並跟從在側，跪倒在地，為之泣下：“主公嚴明軍法，以身作則，雖古之良將不及也！並願為主公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