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橋下,正撞見了劉承訓。兄弟倆下車照麵,劉承訓有些不測:“二郎,父親竟然把你也叫來了?”
聽完劉承祐的話,劉知遠暴露了當真的神采。大抵是站累了,四下瞧了瞧,直接號召著二子,席地而坐。待坐定,劉知遠看著劉承祐:“二郎,你若在旁人麵前出此不義之言,我必然峻厲斥責於你。但徹夜,就你我父子三人,為父卻不得不承認,你說的是究竟!”
“現在,我劉家已有天時,河東又占天時,義旗一舉,必擁人和。有此三者,以父親的賢明,以河東的氣力,莫非還不能成事嗎?”不知覺間,劉承祐的話就變多了。
劉知遠的語氣中,是真帶著少量悵惘,但在劉承祐看來,倒是有些矯情了。在天子寶座麵前,統統的顧慮都是浮雲!自古興衰多少事,劉知遠內心又豈會真的在乎那很多,瞻前顧後,並不是他的脾氣。
“而現在則不然,契丹禍亂中原,父親名雖僅擁河東數州之地,但登高一呼,便可聚天下之望,集一國之力,以抗契丹。進可取江山,退可守家業。這其間的差異,您莫非不明白嗎?”
聽其言,劉知遠不由偏頭看了看愛子,那漂亮的麵龐間如何看都透著點純真的陳腐。心中沉默一歎:打江山不易,守江山更難吶......
夜幕來臨之時,心中帶著點疑竇,劉承祐乘車穿過城中的坊裡樓閣,直至橋下。劉知遠有請,召見地址竟是在這橋上。
劉承訓較著掌控不住劉知遠的心態,聞其感慨,倒是開口安慰道:“父親的顧慮,不無事理。但自古得民氣者得天下,您現在已是民氣所向,眾望所歸,您乃當世豪傑,承天景命,又豈會步前朝以後塵?”
對劉承訓的答覆,劉知遠看起來並不算太對勁,隻是歎了口氣:“勸進的那些人,虔誠或許有,但更多的,恐怕是為了從龍之功,為了功名繁華。覺得父現在的職位,進一步或許不難,但卻再無退路了。自唐季以來,天下九州,不知有幾家幾姓坐上阿誰寶座,終究卻落得個身故國滅......”
“嗯!”劉承祐還是這般迴應。待其無法地走到前頭,劉承祐方纔閒逛著步子,跟在後邊,清冷的目光投到劉承訓身上,卻不知他這年老是否感受芒刺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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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承祐冷靜聽著父兄對話,一向到劉知遠將目光投向本身時,非常果斷地說:“天予不取,必受其咎。胡寇竊據兩京,中原百姓蒙受危難,父親建號稱尊,倡令天下,弔民討伐,拯溺黎庶,這是順天應人的事,何需遊移?”
與劉承訓對視了一眼,劉承祐隻是冷酷地點了下頭:“嗯!”
不過,劉承祐並冇有決計去猜想擁戴劉知遠的心態,隻是持續將貳內心最實在的設法道來:“天子,兵強馬壯者當為之,寧有種耶!安重榮此言,倒是振聾發聵,實乃這亂世真諦。現在河東兵強馬壯,為諸藩之首,父親踐祚帝位,旁人又豈敢不平,又豈會不附應!”
邇來,晉陽城的宵禁時候提早了很多,城中門路間已是萬籟俱寂,隻要來回巡查的巡檢士卒。中城橋上也是靜得出奇,完整冇有白日裡人流如潮的喧嘩。
“父親!”兄弟倆上前見禮,而後恭敬地分立於其兩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