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恩眉頭微蹙,看起來有些顧忌,似在思考。見其狀,感覺王守恩聽出來了,高防也安靜下來。他卻不知,王守恩內心想的是:恰是因為河東軍要來,纔要在他們進城之前,撈上一筆......
拂曉時分,東方還是暴露了那一抹魚肚白,上黨城北數裡,一夜的急行軍後,馬全義領軍踐約感到,乃至在他的催促下,到達的時候比起預期還要早些。
府庫前,王守恩一身錦袍,望著擺在院中,大箱小箱的財帛,兩眼直髮亮。其身邊,高防神采嚴厲,臉上似有不滿。
見李萬超態度確是和睦,且主動聘請入城,馬全義這纔將心中的戒心又放低了些,不過,仍舊警戒著,帶人進城間,還察看著城下的環境。
“進城以後,立即派人去節度府!”進城間,向訓悄悄靠近馬全義,麵上不動聲色,嘴裡小聲說道。
比起向訓,馬全義要嫩很多,不說其他,年紀的差異都擺在那兒。固然現在向訓隻是劉承祐身邊的一名侍衛,馬全義倒是一點也不敢小瞧,一名簡樸的侍衛是不會被授予那等首要任務的。
聞問,馬全義倒是搖了點頭,回顧望瞭望坡下怠倦不堪的士卒們,抬手道:“不急,再等等!”
“馬將軍!”向訓立即迎了上來,趁便先容了一下李萬超。
聽其言,高防氣急了,直接上前用力地抓住王守恩的手臂,扭頭瞪眼那些欲將府庫搬空的士卒,斷喝道:“都給我停止!”
上黨西北,乃兩麵平地,視野開闊,躍馬登上一座小山坡,向南張望,能夠模糊望到那聳峙在平原上的城池。
向訓眼圈有些黑,神采卻非常輕鬆,笑著說道:“今晨,李將軍率肅銳軍將士,圍攻帥府,斬殺了趙行遷與契丹括錢使。現在城池,已儘在掌控,就待殿下南來!”
“王使君,府庫當中,皆是國度財賦,豈能侵犯,還請命令,讓將士們停手!”看著王守恩,高防還是冇能忍住,勸說道。
當然,哪怕身心俱疲,但是在這類時候,向訓又那裡真的能睡得著。眼睛固然閉著,耳朵卻高高豎起,當營中傳出士卒集結的動靜之時,向訓更是探手握住了隨身的長劍。
高防言落,王守恩倒是麵露嘲笑,講出一番很有“事理”的話:“將士們甘冒存亡隨我等舉義,對抗契丹,取些財帛以賞功,這有甚麼不對的。至於這些民財,我等殺契丹使者,免潞州百姓再受剝削,正可作為嘉獎,也免於我等再加稅增賦以犒軍。”
“馬將軍,前麵就是上黨了!”帶路的探騎頭子,指著遠處晨霧中的上黨城,向馬全義說道。
“將軍,是否向上黨進步,進城休整?”
“我等舉兵,是為呼應河東雄師,二殿下領軍將至,搬空府庫,如此做法,屆時如何同皇子殿下解釋?”按捺著肝火,高防拿劉承祐與河東軍說事。
言罷便不再理睬高防,回身誇大地朝其部屬兵士叮嚀著:“都給本官聽好了,院中統統錢箱都搬到我府上。唔......給庫裡留兩箱!節度府中也不要搶......搜了。”
“傳令下去,讓軍士們當場歇息,飲水進食!”招來兩名營批示,馬全義直接命令道。
冇讓馬全義等多久,探馬返來,還帶回了向訓派出的聯絡士卒。帶來了好動靜,上黨舉城順降,馬全義大喜的同時,心中也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