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京裡的朋友說皇上恩準了定郡王所奏,會從阜城陣前調一些兵回京,編入步軍、巡捕諸營。永祥不但很快能回京,並且很快能升官了,我估摸著一個遊擊跑不掉,並且是步軍統領衙門的遊擊。”
“河營倒不會裁撤,但兵遲早會被調走。你想想,為剿林鳳平和李開芳這股長毛,皇上不但命惠親王為大將軍,頒銳捷刀,乃至讓惠親王把健銳、火器、前鋒、護軍、巡捕等營的能戰之兵抽調一空。現現在不消再擔憂林鳳平和李開芳,又怎會眼睜睜看著京裡兵力空虛,我固安卻駐守著一千多上過戰陣的精兵?”
吳廷棟笑了笑,接著道:“次臬兄,你剛纔說河營另有幾百兵在靜海效力,實在那幾百兵不在靜海,而是在阜城。靜海離我們這兒僅一百多裡,阜城離這兒好幾百裡,韓四和陳崇砥之以是說那些兵去了靜海,實在是擔憂軍心不穩,擔憂冇法兒跟處所上的士紳們交代,因為他們招兵時跟人家書誓旦旦包管過,河營是拱衛京畿保家衛國的,去靜海也隻是練兵,不會跟直隸各鎮那樣外出平亂。”
“官軍缺糧,長毛更缺!林鳳平和李開芳估計是曉得這麼相持下去,他們會糧餉殆儘,因而守了近一個月又趁大雪迷漫之際,從東邊衝破官軍堵截,一口氣逃竄至獻縣。僧王和勝保大人前後趕到,趁其安身未穩,猛攻獻縣西門。林鳳平和李開芳喘氣不決,如同喪家之犬,又連夜由南門突圍,倉促逃竄至阜城。”
石讚清詰問道:“厥後呢?”
“以是你我寧肯不要這份光榮,也不能稀裡胡塗捲入王公大臣之間的紛爭。”
“京裡的朋友說皇上籌算讓我代理直隸按察使,”吳廷棟轉頭看看門外,確認家人都不在內裡,又笑道:“陳崇砥也算熬出頭了,隻要奏對不出不對,返來以後便能代理固安縣事。”
石讚清下認識昂首看看外頭,見內裡冇人才低聲問:“吳大人,皇上是不放心您,還是不放心韓誌行?”
“不是被擊退,而是倉促逃竄了,並且是上上個月的事。”吳廷棟又喝了一小口茶,看著石讚清道:“剛圍住長毛那會兒,僧王按兵不動,隻要勝保大人一軍獨力攻堅,天然難以敏捷得勝。勝保不敢獲咎僧格林沁,隻能奏請在獨流、靜海之間紮下營盤,隔斷兩處長毛的聯絡。
“他韓四看似受了些委曲,不過也冇白忙活,起碼幫朝廷招募編練了一千多能戰之兵。隻不過他稀裡胡塗捲入進京裡那些王公大臣之間的紛爭,又剛被彈劾過,一時半會間隻能如許了,等過一段時候,等有了合適的缺,必然會被委以重擔的。”
想到阜城縣距都城五六百裡,並且年前氣勢如虹、所向披靡的長毛已如同喪家之犬,被僧格林沁和勝保剿除是遲早的事,石讚清喃喃地說:“皇上不消再擔憂北犯的這股長毛,朝中的那些王公大臣也不消再擔憂京畿的安危。”
“我看是八九不離十,吳大人,可否透漏一二,究竟是啥缺?”
“吳大人,這麼說占有在靜海、獨流的長毛被擊退了?”石讚清下認識問。
“以是河營也不消再拱衛京畿,”吳廷棟笑了笑,又意味深長地說:“如果不出不測,你等會兒去運的是頭一批賦稅,過不了幾天便能夠去運第二批。”
林鳳平和李開芳也冇坐以待斃,竟派兵士決堤放水,乘機在靜海、獨流之間築就木壘。勝保的豆割圍殲之計雖未見效,但長毛分兵三處以後兵力也更加薄弱,加上糧草日趨匱乏,情勢急轉直下,隻能突圍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