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冷冷一笑,“小小黑風寨,竟有你這等人物,倒讓吳某小瞧了。”
張雲山點頭感喟道:“小人不過一個螻蟻,大寨主殺了也就殺了,隻不過,殺了俺,這筆買賣恐怕大王寨要大大的賠了。”
朱勇一時無語,哼了一聲,一屁股又坐回樹樁子上。
吳明衝動道:“如何除奸?奸黨橫行,官家無道,我等嘯聚山林,劫富濟貧,替天行道,如何就不是豪傑之道?”
張雲山神采自如道:“俺家大首級,胸懷弘願,發憤要帶領兄弟們做一番驚天動地的偉業,上能對得起列祖列宗,下能給兄弟們搏一個斑斕出息,子子孫孫也能承蒙恩蔭,自此不再過這類流竄綠林的刀頭舔血日子,天然是條驚天動地的豪傑。”
朱勇怒道:“你家甚麼狗屁首級也敢與俺交友?他有本領就出來與俺正麵為敵,就算俺殺了他,也敬他是條男人,現在搞些鼠摸狗盜的伎倆,公開裡攻擊俺的人馬,趁俺寨中無人,綁走俺重傷的兄弟和八歲乳兒,算是甚麼東西?”
張雲山道:“國事天下人的國,並非僅僅是奸臣之國,奸臣當道,我等自當設法除之,莫非隻因瞧不慣奸臣當道,而不去行那誅奸扶正之事?隻求自保其身,墮入綠林為匪為盜,眼睜睜瞧著外賊犯我邊疆,禍我百姓,卻隻顧本身歡愉清閒,不管天下百姓磨難,這就是所謂的豪傑之道嗎?”
“慢。”吳明發話了。
張雲山道:“大丈夫人生活著,若要成績一番偉業,天然要誌同道合的綠林豪傑們齊聚一堂,結成存亡兄弟,同進共退,才氣有充足的力量跟朝廷掰一掰手腕,隻要讓朝廷不敢輕視我們,才氣爭奪充足的前提,讓兄弟們歸入正路,為國殺敵,為民造福,為子孫掙一個斑斕出息。”
朱勇嗤笑道:“你一顆腦袋天然抵不過,但加上山澗裡你家二首級和十幾小我的腦袋,總也是夠了的。”
吳明冷哼道:“為國交戰?為朝廷那幫昏庸無能的奸臣嗎?”
張雲山道:“我傳聞幾位寨主都曾是禁軍中一等一的豪傑,冇有殺敵報國之大誌,又豈肯在邊軍中苦苦打熬?隻因上官貪墨昏聵,一時激憤失手殺人,為保住性命才迫不得已落草為匪,莫非幾位寨主就想在此黑風山了此殘生嗎?我看少寨主資質聰慧,敏而好學,莫非大寨主就想讓他此生此世也與你一樣,陷在黑風山為匪嗎?”
張雲山正色道:“好男兒為國交戰四方,為民抵抗外辱,生則名看重史,死則馬革裹屍,此番稱心人生,如何算不上驚天動地的偉業?”
朱勇騰起縱身而起,瞠目大喝道:“智囊,跟這類鼠輩有甚麼好說的,儘管砍了他腦袋,再帶人去將那該死的黑風寨殺得乾清乾淨,以消俺心中惡氣。”
“你是何人?”吳明緩緩問道。
張雲山嘿嘿一笑:“俺家大首級要真是鼠摸狗盜之輩,恐怕連貴寨的壓寨夫人也一併綁走了,隻是顧忌貴壓寨夫人有孕在身,又是女流之輩,即便跟俺們這些男人在一起相處極短的時候,也會玷辱了婦人的名節,以是這才請少寨主替他孃親走一遭,俺們此等行動,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有甚麼失了光亮磊落的?”
張雲山眼睛直視朱勇,很久點點頭道:“如此,倒是俺家首級看錯大寨主的為人啦,俺家大首級還覺得大寨主是一名兄弟義氣為先的豪傑子呢,他對大寨主的豪傑氣勢也是心神馳之,故意交友一番,本日得見,不過是一條隻顧本身痛快,不顧兄弟性命的莽漢罷了,可歎,可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