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讓它有,它就冇有。”丹漪似是而非地答了一句,拉著他去涼亭裡用早餐。
丹漪措置完前宮的事,果然返來陪辰子戚用早餐。彼時,辰子戚正在梧桐林裡閒逛。
辰子戚看看麵前一碗淡綠色的粥,麵有菜色。這一桌子綠油油的,瞧著如何跟餵雞似的。
“這可使不得,一字並肩王,隻能由帝王授冠,”禮官聽了藍山雨對典禮的安排,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藍樓主還是速速派人去把金吾衛接上來,我們也好開端。”
“在看甚麼?”富麗清越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辰子戚揉揉鼻子,轉頭看向丹漪。
“這樹上,如何冇有鳥?”辰子戚看了半天,總算看出那裡不對了。論理,這麼多大樹,定然有很多鳥來停歇,走在樹下很輕易落一身鳥屎,這片林子卻出奇的潔淨,一根鳥毛都冇有。
冇吃過的東西,辰子戚天然要多吃一點。喝了兩碗粥,吃了五個小湯包,三塊蒸糕,才停動手。吃撐的成果就是,親王號衣有些穿不上了。
丹漪微微地笑,冇有答覆,兀自端起粥碗,慢條斯理地喝著綠粥。
“大人有所不知,我們宮主神功初成,旁人不成近身,更彆提給他戴冠了。隻要跟宮主熟諳的人,才氣在靠近的時候不被他下認識地打死。”藍山雨一臉當真地說。
“混賬東西,如果辰子戚能夠給他戴冠,朕不遠萬裡跑到這裡來做甚麼?”天德帝聽了,氣得摔了手中的杯盞。
“嚐嚐。”丹漪曉得他在想甚麼,抬抬下巴表示他嚐嚐。
“藍山雨說,他們已經籌辦好了。”禮官指了指剛搭好的封禪台。
禮官神采發白,回身去跟天德帝籌議。
辰子戚回過神,呲牙一笑,抬手,將寶冠給丹漪戴上。流雲隨風嵌紅寶石金冠,與曳地三尺的豔紅色衣襬非常相稱,現在的丹漪,當真就像一隻展翅欲飛的火鳳凰。
丹漪的早餐看起來非常平淡,青筍灌湯包,涼拌酸筍條,一碟蒸糕,另有一盤像是魚肉炒的菜。
“啊啊啊!這是如何回事!”天德帝禁不住驚撥出聲。
“金吾衛呢?”天德帝問起了儀仗的事,封王大典需求有完整的儀仗,不把金吾衛拉上來,這大典就冇法辦。
辰子戚從天德帝手中接過鳳王寶冠,立在高台中心,看著一身紅衣的丹漪,一步一步走上來,在他麵前緩緩蹲下。
再也不嫌棄滿桌綠油油了,辰子戚端著綠粥喝了一口,本來覺得是碧粳米,嚐了兩口卻不像。這粥比碧粳米還要好吃,帶著一股竹子的暗香,另有幾分奇特的甜美,這類甜是冰糖、飴糖都熬不出的味道。
竹子著花以後,便可結出竹實,竹實藐小,也稱之為竹米。
“天佑之鳳,護我大章。自□□始,一字並肩,世襲罔替,號為鳳王……”
丹漪則還是穿戴豔紅的衣裳,光彩奪目。
藍江雪身著素色孔雀尾廣袖華服,抱著一把通體瑩白的七絃琴,自遠處飄來。席地而坐,將長琴放於膝頭,起調,彈了一個單音。
“唔,這個好吃,這是甚麼?”辰子戚又往嘴裡塞了兩塊,含混地問。
“但是皇上,丹陽神功的確短長,新鳳王方纔練成,難以節製,如果傷到了皇上,那……”禮官急得出了一頭盜汗。
錚地一聲弦響,苦楚如泰初遺音,直衝九霄。與此同時,鼓樂笙簫齊奏,一曲封王禮樂,蕩氣迴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