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瞧瞧這小臉。”坐在貴妃身邊的紫衣女子,伸手捏住了辰子戚的臉。
辰子戚這會兒眼睛更紅了,有淚水一向在眼眶裡打轉,隨時都要哭的模樣。冇理睬黑蛋突如其來的體貼,跟著幾個年長的皇子進了大殿。
次日一早,天剛矇矇亮,辰子戚就被福喜叫起來,洗漱穿衣,去給皇後問安。
那伎倆分歧於淺顯人,辰子戚感覺本身臉上的骨頭都要被捏碎了,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辰子戚緩過勁來,揉揉臉。這麗嬪定然是練過甚麼工夫,麵上瞧著不傷人,就算告狀也冇法告。
福喜說那叫“落神台”,供保護皇室的神明歇腳用的。辰子戚並不信賴這玩意兒能招來神明,瞧著更像是喂鳥的,哪個神明會站到鳥台子上去啊?
“是……”程婕妤慘白著臉,衰弱地應了一聲。
常娥換上一張笑容:“我甚麼也不懂,天然都聽娘孃的。”
福緣是跟福喜一起過來的寺人,十六歲,話很少,常日都冇甚麼存在感,但做事穩妥。當天就帶著福喜去外務司,將一應份例領了返來。
跟貴妃走得近的妃嬪們立時笑著應了,另有人打趣道:“把六皇子和七皇子也帶上吧。”
“啪”的一聲如此清脆,全部亭子裡的人都驚呆了。常娥把孩子拉到懷裡,看看辰子戚冇有任何傷痕的臉,心中格登一下,立時嚷嚷道:“小王八羔子,你哭甚麼哭,有冇有出息?”
剛纔疼得差點昏疇昔,辰子戚摸著臉半晌說不出話。常娥嚇得不輕,拉著他看了半晌,白淨粉嫩的臉頰上,竟冇有任何陳跡。
常娥看齣兒子被捏疼了,想上去把孩子拉過來,卻被人擋了一下。“麗嬪就喜好捏小孩子臉,不打緊。”
“嗯,”貴妃對勁地應了一聲,招手讓辰子戚疇昔,給了他一塊糕點,“小七長得真討喜,怪不得皇上喜好,給他孃親直接封了婕妤。”
“你,冇事吧?”在紫宸宮內裡趕上了黑蛋,此人竟開口跟他說話了。
午後禦花圃,貴妃在涼亭擺了茶點,有五個婕妤以上位份的妃嬪,坐在貴妃身邊談笑。
“一會兒要見皇上了,這幅德行丟不丟人?”常娥大聲罵著,跟貴妃告罪,拉著兒子就走,說要歸去給他換身衣服,這都哭臟了。
“哥哥……”阿木悄悄拽了拽辰子戚的衣角。
“嗚……”辰子戚癟著嘴哭出了聲,“麗嬪娘娘她……她……”
辰子戚轉頭看了看他,這小豆丁瞧著精力還不錯。原覺得不能跟著母親餬口的皇子,會有妃嬪搶著收養,成果並不是。親孃冇有資格養的皇子,都住在朝陽宮。黑蛋倒是跟著母親程婕妤,不過瞧著神采,還不如阿木有精力。
“清雲宮。”辰子戚指著那三個字,一字一頓地念出來。
“七皇子,如何哭了?”正隆帝看到那眼淚汪汪的孩子,眉清目秀煞是敬愛,想起來這是常娥的兒子,便問了一句。
麗嬪那畫著盛飾的眼睛,緊緊盯著辰子戚神采,彷彿非常愉悅:“呦,七皇子如何像是要哭的模樣,早晨還要給皇上問安的,如果讓皇上瞧見你哭了,但是會活力的哦。”話雖這麼說,手上的力道卻一再減輕,另一隻手摸著辰子戚的後腦勺,廣大的衣袖遮擋,讓遠處的人看不清她在做甚麼。
“真冇有皇家氣度,這麼大了還哭鼻子。”本來的七皇子,現在的九皇子,看著辰子戚不紮眼,便小聲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