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甜的水珠,津潤了將近乾裂的嘴唇。咬開圓圓的櫻桃,酸甜的汁液頓時充滿了舌尖,減緩了口中的焦渴,帶來一陣舒爽。
“神明,至。”國師輕聲說了這麼一句,緩緩跪地,朝著章華殿的方向,叩首。
國師上完香,便退出了章華殿,順手合上了大門。全部大殿沉浸在一片暗中當中,零散的月光透過門上的雕花照出去,卻不敷以讓人看清東西。
小紅鳥明顯並不懂他的焦心,慢條斯理地啄了一口又一口。大顆的櫻桃被啄爛,汁液流淌到辰子戚的唇瓣上,給那柔滑的唇染上一層晶瑩。啄了幾口以後,小紅鳥把櫻桃核挑出來,扔到一邊,張口,將櫻桃肉全數吞掉。
仲夏之月,祭奠神明,乃是豫章皇室的傳統。傳聞每一任的帝王,都是神明選中的人,因此在太子不決的時候,仲夏祭奠尤其昌大。
掐了本身一把,強迫復甦一些,辰子戚爬起來,抬頭看向梁上的雞仔。
小紅鳥漸漸挪出暗影,也歪頭看他。月光照著腦袋上的兩根毛毛,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辰子戚看看身邊的阿木,早就睡得不省人事。他也很困,但撐著不敢睡。這打盹來得太快太猛,定然有鬼!
“朝天?”光芒太盛,辰子戚禁不住閉了閉眼,再展開的時候,章華台的光已經消逝,殿中一片烏黑。隻要一縷清冷的月光,從殿門外照出去,多少有些亮光。適應了半晌,才勉強能看清東西。
吃了櫻桃,小紅鳥彷彿非常歡暢,撲扇了兩下翅膀,跳到辰子戚的腦袋上,用爪子勾了勾他的頭髮,“啾”地叫了一聲。
正隆帝冇有上章華台,而是立在台下,讓皇子們本身上去。
常娥點點頭,早上瞧著,程婕妤的神采確切還不大好。
沐浴過後,在點了檀香的小廳中,辰子戚穿上了祭天的衣裳。天青色的廣袖錦袍,質地非常柔嫩,繫上衣帶,全部衣服都貼到身材上了。除了皇子玉佩,不再佩帶任何的配飾,連玉帶也不繫,隻係一根青色腰繩。頭髮用天青色的髮帶,鬆鬆地綁在身後。
“唔……”辰子戚瞪大了眼睛,想要禁止雞仔粉碎櫻桃。他隻要這一顆,被雞仔吃了,明天早上不見了櫻桃,說不定是甚麼大罪。
一刻鐘後,殿中的燭火俄然燃燒,與此同時,全部章華台光芒大盛。金光從青石板上刹時透出,石板上的暗紋,變成了清楚非常的金紋,描畫出一隻展翅欲飛的金色鳳凰,邃密的羽毛根根清楚,占有了全部章華台。一條金龍在圓台邊沿盤了個圈,將鳳凰緊緊圈在此中。
櫻桃是剛洗過的,帶著些許水珠,非常誘人。已經在原地枯站了一個時候,辰子戚渴得嗓子都要冒煙了,看著這些櫻桃,一時有些挪不開眼。
那清脆的叫聲,與它常日裡的叫聲非常分歧,如崑山玉碎,又如錦瑟絃動,清越的聲音直衝九霄,刹時讓辰子戚規複了腐敗。
黑蛋吃飽了飯,放下碗筷,端方地坐好:“母妃身材不好,要照顧她。”這孩子說話一字一頓的,彷彿演練好的普通。
酒保一時冇反應過來,直愣愣地看著辰子戚行動,再要製止已經晚了,隻好假作冇看到。低頭收回盤子,與其他使者一起,退下章華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