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木有事相求,自不會懷有貳心。但這桃花酒……好似在廟門文籍中看到過,有助修煉,卻也有些“奇妙”服從。
“並無大事。”雲霽與桃婦施禮,道,“大典以後,雲某將要離山,歸期不決。”
雲霽拱手而立,雙眼微垂,麵色寂然。
李攸冇說話,鯨王氣得神采更藍。氣柱噴到一半,僵在半空。
主帥這番表示,實超出常理。力有不敵,仍要激憤對方,想死不成?他想死也被拖累大師!
他不為權,不為繁華,更不為美色。隻為討回一個公道,告終一段因果。亦為還李道友一份交誼。
“前輩曲解。”雲霽忙道,“隻是曾在藏書樓中見過記錄,心存獵奇。”
“離山?”
想起在浮雲山中所見,笑容微斂,俊顏閃過多少恍忽。
“雲峰主返來了,荀掌山可有叮嚀?”
伴隨話聲,靈雲背後突綻萬千霞光,一道玄色身影穿透雲層,逆光而立。
世人麵麵相覷,驚奇之色難掩。
慎重接過竹簡,雲霽下拜。
“你這一去,必造-殺-孽。”荀山主長歎一聲,麵帶可惜,“縱是有損道基,百年冇法成績大道,也不悔怨?”
頓了頓,雲霽垂下雙眸,語氣愈發降落。
交兵兩邊同時停下行動,望著空中虛影,滿眼震驚。
玄龜不甘逞強,玄二倒扣在玄大背上,一同壓下。
非如此,冇法告終因果。哪怕求得大道,也會如祖師普通,儲存無儘遺憾。
荀山主即將閉關,璿璣尊者暫代掌山之責。與前者分歧,後者始終不同意弟子此時出世,更不肯廟門捲入五國之亂。
“是。”
目睹噬魂藤纏住法陣,枝葉沙沙作響,鋸齒狀的葉緣不竭掠過,陣中亮光驟減。柳木憋了火氣,飛撲而上,劍光--暴--漲,靈光高文,法陣中的修士和將官頓時倒了大黴。
雲霽垂首,彎起嘴角,現出一抹含笑。
荀山主站起家,道:“返國之事,我不攔你。然需在廟門大典以後。若我冇有料錯,李道友剋日將抵,你代我前去驅逐。”
雲霽決意返國,可謂同璿璣尊者的主張背道而馳,必引來對方討厭。
一壺靈茶,嫋嫋披髮茶香。
“恰是。”雲霽道,“瞞不過前輩。”
法陣未破,身為陣眼的霍章和一乾修士卻幾乎吐血。
遠處,兩件飛翔法器正緩慢行來,未知其意。
想要就直說,何必拐彎抹角。人修就是這點費事。
雲霽不言,麵色寂然,聆聽桃婦教誨。
荒古凶獸?!鯨魚倒是見過,那頭馬首鹿身的是甚麼來頭?
“孽-畜!”
桃婦大笑,捲起陣陣靈風。
雲霽再拜,為荀山主的保護,也為感念祖師大恩。
天上那是甚麼?
地上又是甚麼?
找來纏在樹身的噬魂藤,叮嚀兩句,伸開樊籬。
荀山主取出兩枚竹簡,祭入法力,交給雲霽,道,“此物你帶在身上,他日遇有急情,可斷其一,廟門弟子自會趕往互助。”
“我偏不信!”
“是。”雲霽正色道,“弟子意已決,請掌山準予弟子下山。”
樂工難堪笑笑,敲在編鐘上的木錘尚將來得及收歸。
“雲峰主,請隨弟子來。”
以噪音迷亂心智,引得霍章發瘋,便利柳木玄龜動手。
鯨王現出靈體,噴出兩道氣柱,怒道:“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