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閃現某個畫麵,李攸再次捂臉。
“老朽有樹心一枚,尚能聊表情意,請尊者收下。今後能為尊者煉化,當是老朽之榮。”
“梧木見過尊者。”古木聲音略顯沙啞,並不刺耳,“尊者攜我平分開古境,賜下機遇,老朽萬分感激。”
略作遊移,趙蓮將與李攸買賣道出,隻掩去當晚異狀,“依小妹之見,李道友應已分開山城。未劈麵告彆,多因行事不羈。同此事冇有乾係。”
梧桐引鳳?
數名彩裙少女解下腰間水綢,一端縛於肩上,一端牢係車轅。
從他離山,凡遇敵手,不管金丹元嬰,十足拍扁。獨一一次受傷,隻擦破點皮。
“此言有理!”
“算了。”李攸圍草籽轉了兩圈,“不想說就不說,想睡就持續睡。需求靈氣,和我說一聲。睡上一千年,我也陪著你。”
樹身立在湖心,枝條微擺,葉片伸展。
藍衣女修輕笑道:“穆師妹,好走了。”
隨靈光綻放,環抱綠洲的靈雲開端堆積,層層疊疊,彷彿生出另一座懸山。
天人宗對趙氏尚存一分香火情,不會藉機肇事。如千機宗馬宗主,早對趙橫心胸不滿,趁亂派出弟子,暗中推波助瀾,漫衍天劫降下,趙氏將衰之語,引得山城民氣惶惑,亂局更難停歇。
八寶紫金雕花車內,趙蓮手托黑鏡,寂然道,“兄長要早做籌算。老祖麵前尚可辯白一二,齊皇生出猜忌,趙氏恐將擺盪根底。”
“那這些?”
內城不存,外城四坊廢去其二,隻餘東、南兩坊尚在。
“我明白。”趙橫回身,看向趙蓮,“不過,事發當時,玄樓觀兩人不在,那黑衣散修又在那裡?”
“……不消謝。”
魯川兄弟替下山虎石豹,坐在車前。後者隻能退到車亭旁,腰間捆著噬魂藤,一起研討淬體功法。
“莫非是靈石?”
趙橫思疑未消,趙蓮乾脆轉開話題,邀趙橫同去東虢城。
不提各尋活路的山城人,趙橫兄妹此時倒是肝火當頭,心急如焚。
見有人提出疑慮,獵戶自懷中取出一隻藍色荷包,從中倒出五枚金珠,十餘枚銀珠。
正拿不定主張,湖水俄然漾起波紋,一株古木浮起淡綠光霧,樹乾紋路突變,生出五官,構成一張老者麵龐。
李攸繞湖走了一圈,決定砍一株祭煉寶車。正要脫手,忽聽綠鬆道:“尊者且慢!”
李尊者不由墮入遐想。
火鳳展開雙翼,似在空中燃起兩團烈焰。
謠--言--之下,更多人棄城而走,少有返回之意。
懸山下,兩端山鹿醉倒,趴伏在石人旁,呼呼大睡。
白袍玉帶,未戴冠,隻以銀環束髮,還是清俊端方。笑容卻比昔日多出幾分不羈。
語音溫和,笑容親熱。藍裙飄飄,發中一支玉簪,通體瑩黑,唯有頂端一點暗紅。
草籽仍無應對。既已“甜睡”,定要甜睡到底。
語畢,古木合上雙眼,光霧愈發閃亮,化作萬千瑩輝,墜入湖中,隨波光搖擺。
綵綢繃緊,亭簷金鈴脆響,香車騰空而起,直飛雲中。
“去歲,山氏、石氏東遷。前些光陰,我於北坊偶見山氏族人,聞兩族蒙黑衣尊者大恩,現於千刃山下安居。”一名中年獵戶道,“我等與山氏有親,前去投奔,不失為一條活路。”
史上第一修真石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