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覆蓋,山鹿吼聲愈發奮怒,車亭四柱藤蔓狂舞。
李攸怒了。
為首修士昂首張望,驚詫瞠目,不覺驚叫,“黑角犀鹿?!”
山鹿邁開四蹄,避開劍網,如擺脫束縛的洪荒巨獸,昂開端顱,直撲而至。
究竟誰纔是反派?
被萬年寒冰所傷,元嬰修士也會血脈解凍。
城門之上,山城二字筆筆如鋒,氣勢恢宏。
“可……”
拍去掌中玉粉,李攸看向老者,“可要持續?”
吼聲震耳,如巨鐘嗡鳴。
齊、燕、梁、周、秦,五國並立,五皇共尊。以國為鼎,世俗纏身,更兼撻伐殛斃,論修為秘聞,不及白雲山,更在淩霄觀、玄樓觀之下。
意隨心動,車亭簷角靈石陣陣輕響,兩端山鹿舉頭呦鳴,如兩道玄色旋風,拉動寶車,向山城飛奔而去。
磚石城牆,玄鐵城門,沉澱千年事月,厚重、凝實。
車亭內,李攸掃去幾上石粉,以靈力遠眺。
兩名壯漢都是武修,無門無派,修為卻實在不低。
修士隻是築基,未脫去凡體,倉猝之間祭出符篆,勉強保住一命。不想另一頭山鹿從背後襲來,鹿角洞穿胸腔,堪比巨劍劈下,氣海刹時破裂。
“快些開口!”藍衣女修沉下神采,“這是何地?齊國山城,不是五輪宗!你我言行皆代表宗門,怎可憑愛好行事,妄自率性!”
器靈-暴-怒,靈光爆漲,寒意驟生,層層厚冰覆上前臂,轉眼已至肩頭。
李攸收回目光,不急,待到城內,大可細觀。
“多謝徐宗主!”
壯漢手中石牌再無任何吸引力,金丹修士一聲令下,眾青衣修士催動法力,腳踏四方八位,持劍向天,喝道:“乾陣,困!”
推開車門,對山虎二人道:“你二人留在此處!”
氛圍中傳來一聲怒喝,一長鬚老者突自城中飛來。
山虎石豹端坐車首,腰板挺止,麵色嚴厲,很有幾分氣勢。
同業兩名女修出身五輪宗,粉衣女修更是宗門長老孫女。五輪宗長老既在城內,自不便持續同雲霽呆在一處。
恰在此時,山鹿吼聲傳來,青衣修士俱是一驚。
老者於半空祭出一隻碧玉快意,轉眼增至銅錘大小,狠向一頭山鹿捶下。
“此言有理。”
青衣修士駭然,他們究竟惹上了甚麼怪物?
粉衣女修沉默好久,不再辯論。
“給本座留下!”
青衣修士不得不擺出劍陣,方困住二人。
一山,兩觀,五皇,十八宗,千萬年輪換,真正穩立不搖,唯有一山兩觀。
“多謝雲師兄。”
李攸混不在乎,石頭會被凍傷?
在外城同雲霽告彆,藍衣女修道:“多謝雲師兄一起照拂,就此彆過。”
老者心如刀絞,瞪眼李攸,恨不能啖其血肉。
器靈消逝,血印不存。與之相連的神魂遭到涉及,一併受損。
望著山鹿,青衣修士麵露貪婪之色,“師尊結成元嬰,正需兩張鹿皮踏腳。吾觀那輛寶車亦不凡品,一併留下!”
玄色袍袖一捲,碧玉快意等閒被李攸握在掌心。
趙橫看在眼中,笑道:“雲霽幼年豁達,偉才六合,很有文皇當年風采。”
五輪宗同天人宗乾係緊密,穆長老一行正下榻天人宗客居。她二人前來,當即被召至跟前,扣問路上詳情。
笑話!
黑袍鼓風,似一隻展翅大鵬,躍過兩端山鹿,直向快意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