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魏文魁_第三章、破此五賊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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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方說,措置到濟陰勸學的公文,是勳就寫“好學如春起之苗焉,不見其增而日有所長;停學如磨刀之石焉,不見其損而日有所虧”、“學之業,精於勤而荒於嬉;士之行,成於思而毀於隨”。措置到相乾政務的公文,是勳就寫“惡雖小,勿恃而為之;善雖小,勿忽而不為”,“核之於經,憂勞能夠興國;鑒之於史,逸豫能夠亡身”。措置到相乾人事認命的公文,是勳就寫“玉試之三日,然後得寶;木辨之七載,斯可成材”、“路遙乃知馬力,日久始見民氣”……

“士之五德,霸之五賊,”是勳掰動手指頭一一給曹操解釋,“宋襄不破其仁,乃有泓水之敗;春秋本無義戰,而成五霸之勢;高祖慢而無禮,遂開炎漢之基;韓信誇耀其智,不免身故鐘室;霸王以鴻溝為信,終有垓下之困。主公欲成齊桓、晉文之霸,則不得不破此五賊;凡無益於重光漢室的,仁義安可製,禮信亦可除——害怕人言,更是自縛手腳。”

當然啦,比起當年做假佐,這濟陰郡處置所要措置的文書也更加龐大。郡國處置的事情,遵循厥後《後漢書·百官誌》的說法,是“主催促文書,察舉不法”,也就是收取、考覈來自濟陰郡的各種公文,並將州內各項政令公佈下去,催促郡內履行,以及向來往公文中探查和揭露郡內各級官員的犯警情事。通過一段時候的練習和磨合,現在是勳在公文寫作上,也不再象疇前那樣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成果搞得隻剩基層次清楚,文辭卻並不超卓,總給人感受乾巴巴的了。

曹操聽了一拍大腿,說那好,就是他了——前幾日文若也跟我提起過袁渙來著,但說還冇有他合適的位置,這回行了,我這就讓文若去請他出山。

是勳心說這關我屁事啊,曹操還把我辛苦找來的羽士謝徵給搶走了哪。再說了,莫非濟陰郡裡就冇人了嗎?他左思右想,最後給曹德保舉了成陽的寧肯和乘氏的李符、李登兄弟,但是說明白了,這仨我也隻是平常友情,體味得並不深切,你先考查過了再用,出了事兒與我無關。

笑過以後,當然還要研討端莊事兒。是勳就翻出近年來入仕朝廷的高官經向來翻查,瞧瞧有冇有甚麼線索。成果,嘿,還真給他翻著一個:“故司徒、陳國袁滂有子名渙,前除譙令而不肯就,不知現在安在?”

是勳微微一笑,搖了點頭。貳心說這是《宋稗類抄》裡的笑話,你們當然聽不懂,且等我來解釋:“所謂‘五賊’非他,乃‘仁義禮智信’也。”曹操就含混,說這是五德啊,如何變五賊了?

當然,餬口並不老是誇姣的,也有很多的煩苦衷兒。起首就是管亥的傷口是勉強癒合了,但身材總也不好,三天兩端的咳血,幾近就下不了地——是勳揣摩著,他冇有傷到心臟,大抵是傷到肺葉了吧?莫非這條黃臉大漢就要今後淪完工一個廢人了麼?每當看到管巳緊蹙的雙眉,是勳一整天的好表情都會化作烏有,忍不住就要陪著管巳一起長歎短歎。

是宏輔啊,你給我保舉四小我,成果全都落了空,你可不能就此甩手跑了,你得再給我找點兒人來呀。

曹操是個喜笑無忌,常常耍寶的人,是勳跟他開這類打趣,那是一點兒壞處也冇有啊,反而拉近了兩人之間的間隔——再說了,雖為打趣,此中包含的深意,卻足以令人靜思後一脊背的盜汗直流。但是倘若荀彧這類世家後輩,或者毛玠這類廉潔剛正之士在場,是勳也是不敢這麼胡言的——那不是找罵呢嘛。這會兒除了曹操,隻要郭嘉一個聽眾在場,以是他揣摩著摸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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