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一臉巴望、掙紮，人非聖賢，誰不動心？

董軍士卒睡得正香，驟聞蓋軍夜襲，一片慌亂。

“殺——”黃忠大聲暴喝，直若悶雷普通炸響虛空，握戟橫揮，電光火石間，三顆頭顱伴跟著快速飆起的鮮血飛上天空，此中麵孔最猙獰者便是王方。

後代有一句古話，叫“生在蘇杭，葬在北邙”，現在前者與中原比擬，尚屬蠻荒之地，北邙山則已是天下聞名的葬身之所。東漢五帝之光武帝原陵、漢安帝恭陵、漢順帝憲陵、漢衝帝懷陵，以及方纔歸天僅僅兩年的漢靈帝文陵皆在此地，貴爵公卿更是不計其數，馳名有姓者便在百人以上，這些陵墓儘被呂布挖開。

蓋俊怦然心動……

荀彧深深吸了一口氣，忍下肝火，向蓋俊進言道：“董卓、呂布此舉雖得小利，倒是自絕於人間，自古及今，未有若此不夷滅者也。將軍可速舉大旗，橫渡大河，擊殺民賊，而後平複諸陵，補葺宗廟，則海內之士，莫不歸心……”

名利皆收，此等功德可不輕易碰到，蓋俊看向賈詡，問道：“文和覺得如何？”

賈詡察顏觀色，曉得他決計已下，言道：“荀司馬所言有理，當出兵上雒。”

很較著黃忠把冀州兵也算出來了，蓋俊不由思疑道：“趙兵新降，是否可用？莫要來個陣前潰敗，反而得不償失……”

董軍防地已然破敗不堪，潰不成勢，董軍將士皆生撤退之心，不過一見救兵到來，腳步一僵，遊移起來。

“中郎，又有車隊來了……”V

部曲見王方向後跳開，似吃了兵器上的虧，當即甩脫手中長矟，王剛正欲棄刀接矟，黃忠搏殺二人，大戟再至，撥飛長矟的同時，戟枝勾住王方左肩，一道血光乍現。

黃忠不慌不忙道：“士卒聞董卓、呂布惡逆，無不氣憤，皆有奮身除賊之心。”

王方左膝跪地，就勢一個側滾避開黃忠的豎劈，這時候勝負已分，冇有再做膠葛的需求，然王方心存死誌，無退走之心，舉刃斫殺兩名試圖撿便宜的蓋軍士卒，一瘸一拐嚎叫著衝向黃忠。

王方毫不斷歇，穿過狼藉的諸兵士，一頭撞入蓋軍當中，雙刀左劈右砍，每進一步，必有一二人倒地，連衝出十餘步，被他斬殺者超越二十之數，但是他持雙刀，隻攻不守，短短半晌就捱了數刀數矛，雖著雙鎧，亦不能保全，渾身鮮血淋漓，彷彿厲鬼。王方部曲無不消命，猖獗進犯，將蓋軍一往無前的勢頭壓了疇昔。

烏黑的夜中，一支支火箭夾帶著厲嘯騰空而起，彷彿流星，光燦斑斕。

蓋俊出了馬車，強忍下身材的不適，迫不及待地問道：“雄師可已待命？”有近三萬人隨他分開鄴城，七千騎倒是全員達到懷縣，但步兵走的很慢，特彆是那上萬公孫瓚降兵，有感前路迷茫，士氣降落，一天走不出幾十裡，至今另有很多人尚未進入河內，是以蓋俊籌算用河內的兵力作為此戰之前鋒。

龐德目無神采的看著偷金者，四周殺氣凝重有若本色。

不久前與公孫瓚之戰，射虎營三名軍侯（掛司馬銜）有一人不幸戰死，龐德還成心保舉他為軍侯，千萬冇想到這小子竟然出息到偷起黃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