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瓚冷哼一聲,率軍徑直向南,他不信兩條腿能跑過四條腿。
目睹公孫瓚心氣變得平和,長史關靖趁機發起道:“去魏郡鄴城之路又非僅南下钜鹿郡這一條,我們完整能夠東入清河國,折向南,直抵魏郡。張頜如果不追也就罷了,倘若從後追來,則主動在我,張頜再無天時可憑,平原相見,殺其如殺一雞耳。”清河國即甘陵國,因為甘陵國乃是桓帝時立,年初不久,世人常呼其本名。
關靖搖點頭道:“清河國相姚貢,中原名流之流,類安平國相孔彪,以不知兵為幸事,這報酬帥,即使麾下有再多士卒又能如何?數千輕騎便可等閒擊破之。”
張頜看到白馬義從的同時,公孫瓚也看到了劈麵那杆刺眼的張字大旗。
“大兄……”
但是公孫瓚現在竄改了先前的觀點,他以為張頜一樣當得起這個稱呼,以戔戔兩萬步兵抵擋他步騎兩萬另加近萬冀州降兵,毫無疑問,後者是他兵馬十數載以來碰到的最難纏的敵手之一。
但是就是這出招的工夫,公孫瓚本人身上起碼捱了三四戟,所幸長戟破甲才氣大大減色於矛,未曾傷到披著雙層魚鱗精甲的公孫瓚。不過這個狀況還是把他嚇了一跳,看來本身多次受阻,非隻張頜一人之功,其部下戰役力甚冀州郡兵遠矣。
持續三輪箭雨覆蓋,冀州人被誤殺者很多,但白馬義從死得更多,足過三百,白馬義從過河者不過兩千,加上先前的耗損,僅剩下一千二三百人。
公孫瓚帶著白馬義從勝利破出方陣,頓時繞陣施射,冀州大戟士一排排中箭倒地,如果把白馬義從的騎射比作暴風雨,冀州人的反擊則是毛毛雨,不在一個層次。蓋因公孫瓚衝出敵手方陣前成心打擊弓弩手,衝亂其型,這時弓弩手尚在隊率、屯長的催促下重整旗鼓,當然反擊有力了。
一刹時左、右、前三個方向冒出數之不儘的大戟,公孫瓚臨危穩定,藉助馬勢鐵矛橫掃而過,一舉盪開,噗噗兩聲悶響,矛鋒刺透兩名冀州兵咽喉。
帥帳已毀,世人移至偏帳,長史關靖使公孫瓚親衛去找醫匠,後者點頭而去,不半晌便帶著軍中醫吏倉促趕回,為公孫瓚謹慎包紮傷口。
兵無戰心,張頜縱有驚天手腕也是無能為力,麵對公孫瓚數千騎打擊就引發大潰敗後,張頜不再想著死守,帶領數千步兵向西退守,讓出南下魏郡之路。公孫瓚也從冀州降卒那邊得悉蓋俊到來的動靜,深感震驚,顧不得理睬張頜,兼程南下。V
蓋俊和賈詡、傅乾都料定韓馥會出城野戰,但事無絕對,蓋俊為了更加保險起見,寫了一封氣勢放肆的手劄,通篇筆墨充滿著赤luo裸的威脅,韓馥公然收信而動,舉兵四萬,對外號稱十萬之眾,殺氣騰騰開出鄴城,劍指西方。
望著公孫瓚剛毅的麵龐,關靖張了張嘴,終究萬語千言化為一聲長歎,不知喜悲。公孫瓚如果曉得變通,他一定會成為本日響徹天下、令胡人聞風喪膽的白馬將軍……
“我明日率三千白馬義從渡河。”
張頜手中冇有成建製的馬隊,對於公孫瓚近乎無恥的打法無可何如,不過他還是嘗試反擊,比如在某一個地區集合兵力,用心暴露馬腳,引誘公孫瓚進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