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俊悄悄笑了一下，顧擺佈而言他道：“（荀彧）文若到底要在故鄉躲到甚麼時候？我多次修書，他複書都是含混其辭，莫非要我派兵去潁川把他抓來不成？”

“快、快渡河，快啊……”

“好”

韓馥倉猝伸謝，他現在冇有彆的苛求，隻但願家人能夠平安然安。

袁紹開解道：“蓋子英此番入冀，當為冀州賦稅而來，不會等閒害人道命。如果文節實在不放心，我頓時修書一封，子英應當會賣一些麵子給我。”

“何事？”龐德回過神來。

韓馥點頭道：“存亡不知。”

袁紹立足，剛欲開口謙讓，見韓馥雙眸如同一潭死水，心有震驚，點點頭道：“既然文節決計甚堅，我應便是。”

蓋俊撫掌笑道：“那可太好了，我得壓服大兄（袁紹）把文若讓給我。大兄如不讓，我便賴在鄴城不走。”

“吾本不肯提，文節恰好要提這些，唉汝南袁氏，潁川韓氏世代友愛，些許肮臟，何必介懷？吾早忘矣。”袁紹拉著韓馥的手，一邊向裡走一邊道。此話不假，兩家乾係乃至能夠追溯到袁紹高祖，東漢名臣司徒袁安和司空韓棱友愛，韓棱孫司空韓演亦與袁氏相善，及至韓馥，為袁隗故吏，算算足足五代，百餘年了。

韓馥絕望的閉上眼睛，躺回榻上。半晌，喃喃道：“李治中，我該如何是好？”

步兵、民夫達到後，川流不息的運糧步隊變得更加龐大，至今已運出將近一半，即兩百萬石糧穀，或直接推車向西北而行，或運至汙水，填滿船艙。

蓋俊似笑非笑的看了荀諶一眼，荀諶頓時說不下去了……

龐德想得腦仁兒疼，目光轉到錢上。冀州在黃巾暴*前處於頂峰，人丁超越六百萬，當下隻剩四萬百人，銳減三分之一。當然了，冇稀有字上描述得那麼誇大，蓋俊從恒山地區便抓了上百萬冀州公眾，加上北逃幽州，依托大族藏匿，及新出世的人丁，冀州實則隻喪失幾十萬。

近年戰事頻繁，朝廷乃至冀州又加了一些雜七雜八的稅，韓馥到州兩年，斷絕供應，當有十幾億錢，實際上卻冇那麼多，郡、國會留三分之一作為處所財務支出，這是大漢國宦海的常例，冀州府庫中隻要五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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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昔日主仆，昨日敵手，本日不知該如何描述的人在黎陽縣府見麵了，對坐很久無語，說實話看到韓馥失魂落魄的模樣，以麴義鋼斷念腸亦有所不忍，堂堂一州之主，何至於此？

郭圖俄然道：“將軍少與袁車騎和睦，十數年矣，今既不反對車騎入主冀州，可否部下包涵？”

荀諶乾笑道：“素聞將軍愛談笑……”

袁紹以為事不宜遲，號令河南雄師連夜過河，彙於黎陽城外，北被騙日，韓馥當著數萬人的麵將冀州牧印綬交與袁紹，正式交班，公告天下。

袁紹插話道：“蓋子英用兵如神，號為第一，人間有幾人可與之相抗？”

“盟主不必安撫……”韓馥繼而苦笑道：“我現在要兵冇兵，要地冇地，僅剩下冀州牧名頭，如果盟主以為這個頭銜還可一用，便讓我得一個讓賢雋譽吧。”

鄴城外有清、濁漳水，直通幷州上黨，或答應以操縱冀州船隻運送一些，不過二水容不得大船，就打水運分擔一半，但十萬乘大車運糧也夠可駭的了，何況要翻越崇山峻嶺的恒山，雇傭民夫得花多少錢呐？……